“若不满意还可以换。”
赵高笑眯眯地将朱允炆引入洞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我先瞧瞧。”
朱允炆举目四顾。
洞内空间宽敞，穹顶镶嵌的灵石如星辰熠熠生辉，将洞内映照得通明透亮。
石台石凳棱角分明，似经千锤百炼；一座玲珑假山矗立角落，灵泉自山间潺潺流淌，水雾氤氲，灵气如丝缕般缭绕周身，恍若仙家洞府。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灵息沁入肺腑，浑身毛孔舒展，不禁面露沉醉。
喃喃道：“好一处清修之地，倒像凡间世家那雕梁画栋的宅院，却更添了几分仙家气韵。”
“朱道友能满意再好不过了。”
赵高见他满意，笑意更盛，眼珠贼溜溜一转，又凑近道：“朱道友若还有其他需求，比如需炉鼎双修？我天门可以为朱道友提供几个女修，只要朱道友开声，可即刻安排……”
话音未落。
朱允炆已断然摆手：“不必！我独喜静修，一人足矣。”
他语气坚定，目光如潭水沉静，似看穿了赵高暗藏的试探。
赵高笑容微僵，旋即拱手。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叨扰朱道友清修了，告辞。”
说罢，赵高退身而出，洞府石门轰然落下，禁制符文闪烁闭合，将朱允炆隔绝其中。
洞内只剩灵泉叮咚。
朱允炆负手立于石台前，眉间隐有思索之色，尽管他很想立刻就回到明朝去无法无天……奈何帝释天的话也不知真假。
没办法，眼下，他唯有借此地闭关，静待几日了……
当即。
朱允炆盘坐在蒲团上。
很快就进入了入定状态，周身灵气如游丝般缭绕，却在他眉间隐隐凝聚成漩涡，似有暗流涌动。
忽地——
他指尖微颤，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双目骤然睁开，眼中血丝密布，仿佛被无形之力撕扯着魂魄。
一道残魂从他天灵盖冲天而起，在空中扭曲凝聚，化作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幻人影——正是朱允炆的残魂。
那残魂如风中残烛，光影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吹散，面容却因执念而坚持着。
“心魔，你回明朝想要干什么？”
残魂怒喝道。
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洞府石壁簌簌落尘。
朱允炆冷笑一声，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眼中寒光如刃。
“朱允炆，你如今不过是一道残魂，连肉身都丢了，还管得了我想干什么？当年你窝囊至极，被朱棣逼得走投无路，连建文帝的名号都成了天下笑柄！”
“心魔……”
残魂颤抖着，虚弱的魂体泛起微弱金光，却如风中残火般摇曳。
“我求你了……我这副身体都是你的了，不要再杀朱棣了。他毕竟是……我的四叔啊。”
“不可能！”
朱允炆嘶吼，面容扭曲如恶鬼。
“你倒是慈悲了！可别忘了，若非他起兵造反，你怎会失去皇位？你的皇后和太子怎会自焚而亡？你修仙了是不恨他了，可惜你在结丹的关键时刻还是暴露出了一丝破绽，才被我趁虚而入……”
残魂听得身躯剧颤，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回望起那晚的逃亡之夜……他咬牙嘶吼，魂体激荡。
“可你已经夺走了我的身体！有了我的身份、修为，还不够吗？”
“不够！”
心魔狰狞大笑，笑声刺耳如鸦啼。
“我继承了你的一切，你那道破绽，如今成了我的枷锁！若不能杀了朱棣，念头不通达，我此生难入元婴之境！”
残魂瞳孔骤缩，绝望如潮水淹没心神。
他深知心魔所言非虚。
修仙之路，最忌执念缠身。
“道障”，不除之，心魔即便夺走了他的身体，怕是此生也能止步于金丹期。
“心魔，你不会得逞的！”
残魂嘶吼，虚弱的魂体爆发出奇异光芒，似要挣脱束缚。
“我知道朱棣有大明龙气护体，寻常手段杀不得。”
朱允炆却诡笑道。
“但别忘了，你也是大明皇帝，天命所归。待我回到大明朝，操控你的残魂来刺杀朱棣，龙气自破！”
残魂疯狂摇头，魂体几近溃散：“不……我不能杀他！当年之事……是我昏庸无能，怨不得旁人……何况四叔他把大明治理的很好，论治国我不如他，他更适合做大明的皇帝……”
“由不得你。”
朱允炆骤然抬手，残魂霎时被吸回体内。
顿时，洞府重归一片死寂。
“终有一天，我定能突破至元婴境。”
朱允炆闭目仰天，嘴角勾起残酷弧度，继续修炼。
……
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