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甘迪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因为被教练批评了几句就差点掐死对方的“狂人”，来到尼克斯之后，竟然主动要求打替补？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李飞。
李飞正和杰克逊说着什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范甘迪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斯普雷维尔转性了，也不是他被纽约的王霸之气所折服。
而是因为，这里有李飞。
一个能让查尔斯·巴克利都心甘情愿当副手的存在；一个用实力和领袖魅力征服了整个联盟的超级巨星。
在金州，斯普雷维尔是独狼，是老大。但在纽约，在李飞面前，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看到了一个比在勇士队时清晰百倍的夺冠机会。
为了总冠军戒指，他愿意收敛自己的爪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主动要求打替补，既是向教练组和李飞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和姿态，也是为自己争取战术地位的聪明之举。
这一刻，范甘迪心中对这位新援的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化为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一个全新的，更加恐怖的纽约尼克斯，正在悄然成型。
不只是主教练范甘迪震惊了，就连整个教练组和管理层，甚至那些在场边假装拉伸，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老油条球员们，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就连李飞也有些意外。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斯普雷维尔敢在训练营里炸刺，他会毫不犹豫地动用自己作为球队绝对领袖的权威，用最直接、最强硬的方式让他明白，这里是谁的地盘。
他甚至已经构思好了几个场景，比如在对抗赛中用一个血腥的盖帽或者一次野蛮的背身单打，让“狂人”彻底清醒过来。
没想到，这些预案一个都没用上。斯普雷维尔比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也识时务得多。
训练营的喧嚣渐渐散去，大部分球员都涌向了淋浴间，李飞却被斯普雷维尔拦了下来。
“李，能聊聊吗？”
斯普雷维尔的表情很认真，训练的汗水顺着他标志性的垄沟头滴落，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的乖张，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对篮球的专注。
李飞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场边空旷的观众席坐下，空无一人的麦迪逊广场花园在训练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静谧而宏伟。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搞事情的。”
斯普雷维尔开门见山，声音很沉，“在金州，我受够了输球的日子。我厌倦了每个赛季打完六十场比赛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度假。我来纽约，就是为了那个，”他抬起手，指了指球馆上空高悬的冠军旗帜，“我是来搞事业的。”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李飞对他高看了一眼。一个纯粹的混蛋是无可救药的，但一个为了胜利愿意做出改变的混蛋，却有可能成为最得力的战友。
“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李飞平静地回应。
斯普雷维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知道，拉里是冠军成员，是你的老伙计。让他首发，更衣室会很稳定。我接受打替补，这没问题。我的突破和攻击性，正好可以带领第二阵容，给首发们争取休息时间，并且延续场上的压迫力。”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是，李，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是说如果，首发阵容的效果并不理想，如果拉里的状态无法支撑起那个位置的强度，我希望你能记住，板凳上随时有一个准备好撕碎对手的家伙。为了赢球，我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而不是被感情所束缚。”
这番话，既是表态，也是一种变相的施压。
李飞笑了。
他喜欢这种直接的沟通方式，远比那些藏在心里的勾心斗角要强得多。
“拉特雷尔，你记住一件事。”
李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2米24的身高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在这支球队，唯一的标准就是胜利。谁能帮助我们赢球，谁就在场上。无论是谁，包括我自己。所以，收起你的担心，用你的表现说话。只要你打得比他好，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斯普雷维尔仰头看着李飞，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他看到的是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绝对的掌控力。他明白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小聪明和更衣室政治都是徒劳的。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那口白牙，伸出了拳头。
“成交。”
李飞与他轻轻碰拳。
一个微妙的平衡，在两位性格同样强硬的球员之间达成了。
……
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