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接过背篓,忙不迭的点头:“小妹知道的。”
侯爷一家老小全部出动,人数极多,护卫自然是少不了的,胖四与独臂老李早就集合了人马在等着了。
坐在前宅凉亭喝茶闲聊的沈有三,见得这阵仗,高声问道:“明渊,这是要去哪玩?”
姜远应道:“去地里干活。”
“那不就是去玩么!我等也去!”
沈有三才不信姜远真去地里干活,连忙招呼万启明与杜青、周小鱼:
“难得空闲,兄弟们咱们也去,秋游了!秋游了!”
万启明与杜青已是喝得半醉,见得如此热闹,兴致大起,站起身便奔了过来。
周小鱼见得云娘与兰儿也在女眷中,他也是想去的,但又觉有些不好意思。
沈有三一拉周小鱼:“别坐着了,走啊!”
周小鱼抓抓脑袋顺势应了,他对沈有三印象极好。
这么一顿饭的功夫,他已被沈有三忽悠着去学行商了。
下田劳作的队伍瞬间多出一倍人来,不仅杜家的高璐与柔儿抱着儿子一起,就连三喜与文益收的婆娘也跟着凑热闹。
正如沈有三所说,他难得有空闲,而鹤留湾的男人们有空闲的时候更少,此时不出去游玩一番还等什么时候。
妇人们跟着男人们下地的机会不多,自然亦步亦趋。
几十人出了侯府,说说笑笑的往田间走,孩童们撒着脚丫子又跑又叫,欢快得不得了。
沈有三手搭在姜远肩头,打着酒嗝叹道:“真好,这才是平安喜乐,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姜远笑道:“你现在人称沈百万,富甲燕安了,你什么时候过了穷日子。”
沈有三摇了摇脑袋,露了个无奈的笑:“我有钱不假,但过的日子实是不好说,都是拿命换钱。”
姜远侧头看了一眼沈有三,问道:“对了,我听说有人刺杀你,查出来是谁干的么?”
沈有三伸出两个巴掌:“说起这事,兄弟我差点就没了命,十个死士啊!要不是我机警,你也见不到兄弟我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也不敢去查,现在晚上睡觉都提心吊胆。”
姜远摸了摸下巴,暗猜沈有三不是不敢去查,应该是查了,他得罪不起,只能吃哑巴亏。
姜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这事定然会水落石出的。”
“难哪!”
沈有三苦笑一声,随即又道:“不过福祸相倚,兄弟我现在是皇商了,有资格给皇家采买,也拿了一个盐铁专营的缺。”
姜远闻言一愣:“你主动要的,还是陛下给你的?”
沈有三见得姜远脸色严肃:“我抢的啊,朝廷放出话来,我在户部抢来的缺!
你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盐铁专营之事,斗得不可开交,很难得的。”
姜远正色道:“听我一句,盐铁专营这事转给他人去做,此事不要掺和!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沈有三有些发傻,他弄来的那个名额,不知道与多少人交过手,现在扔了岂不是白瞎了?
“好!听你的!”
沈有三只犹疑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下了决断。
他虽不知原因,但相信姜远绝不会坑他。
姜远见沈有三当机立断,也松了口气。
如果沈有三硬拽着不放,他也不可能明着告诉他,今日拿了盐铁专营的人,明日都要死。
“对了,你家的沈冼海事情办的不错,你替我谢谢他。
那些没能回来的商队兄弟的家眷,你从我的白酒或玻璃的分成中,抽出一部分来抚恤。”
姜远又想起沈冼海之事来,若非他们援手,祖利娜娅恐怕早已没了命。
沈有三道:“这个我早有安排,该升的升该奖的奖。
那些没回来的兄弟家眷,除了给钱,成年的都让他们进了商号做活计。
没成年的,愿念书的都送去私塾了,所有花销都由兄弟我出,你放心就是。”
“多谢!”姜远郑重的拱了拱手。
“害!咱兄弟说谢就见外了,跟着咱们混的人,自不能让他们寒心。”
两人边走边聊,姜远抬头看见远处的水压冲坊比原来大了两倍不止,转头对万启明问道:
“万兄,你将这作坊扩建了?”
万启明正与杜青、周小鱼在聊淮州水灾之事,听得姜远询问,应道:
“原来的水压冲坊小了些,冲压的铁件不够用,陛下命我扩建。
我找茹夫人要了图纸,又多建了个水车。”
姜远心念一动,原来那座水压冲坊的产能已是极高,现在又多造一个冲压机,不知道到底弄出了多少火枪零件了。
万启明似猜中姜远的心思,又道:“小李庄大坝已经完工,大水车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