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沅芷焦急的问道。
老郎中却是不搭话,伸出三根手指按在赵欣手腕的脉搏之上:“伤者脉搏还算有力,匕首应未伤及心窍!”
姜远闻言松了口气,拱手道:“大夫,请全力施为!”
“但能不能救过来,实属难说。”
老郎中神色凝重:“老朽先在伤者身上施针,封住她的经脉,先将刀取了再定夺。”
虽然杜青已施过点穴止血之法,但他毕竟不是专业郎中,细活还得专业的人来干。
老郎中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银针来,隔着衣衫下针,一双老手极其稳健。
呼吸之间在赵欣的周身要穴上连施十二针,神奇的是,原本还有些流血的伤口,瞬间便停了。
老郎中见得血完全止住,对姜远道:“公子,老朽年迈,这刀由你来取,要快要稳!”
“好!你说如何便如何!”
姜远伸手握了刀柄,暗吸一口气,手上一使劲,匕首被拔了出来,带出的血水溅了他一手。
老郎中接过姜远手中的匕首,用手指量了量刀刃,松了口气:“匕首若再进得一分,便会伤及心窍,万幸呐!”
姜远与上官沅芷等人听得直冒冷汗,赵欣这是真存了死心,并不是唱的苦肉计。
老郎中又问道:“伤者乃是何人?”
姜远应道:“您老尽管救治,何须问伤者是谁?诊钱少不了你的!”
老郎中摇头道:“并非老朽多嘴,医者只问伤处与病情,但伤者乃女子,伤处不好处理啊!”
姜远一愣,反应了过来。
大周的礼法极严,男性郎中处理女子伤患时也是需要避嫌的,身份越尊贵的伤者更是如此。
此地若非不是府衙,只是普通百姓家中,老郎中或可征得伤者家属同意,进行施诊。
但官宦或大户人家就不行了,郎中们阅人无数,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
每一个看似不合理的规矩,其背后往往是血泪的教训。
此时屋外又传来脚步声,官袍上沾满灰尘的龙川白直入房内。
他也顾不得与上官云冲等人见礼,见得躺在床上脸如金纸的赵欣,差点跌坐在地上。
“侯爷…县主她怎会这般…”
龙川白刚从外面回府,就听得瑞云县主在府中出了大事,连衣衫都来不及换,便奔了过来。
他作为淮州府的府尹,莫说赵欣在他府中出的事,就是在淮州府境内任何一个地方出事,他都有连带责任。
“龙大人勿慌,出不了大事!你且先出去!”
上官云冲见得慌乱的龙川白,虎目一瞪,当先出了房门。
龙川白擦擦额头的汗,他闯进这房中也是不妥的,听得上官云冲的话,连忙又转身往外走,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而那老郎中听得又是县主又是侯爷的,年迈的身躯一颤,朝姜远作了个揖:
“原来是侯爷,县主乃千金之躯,老朽需避嫌!”
姜远见得老郎中转过身去,轻叹一声:“罢了!芷儿,带了酒精没有?”
上官沅芷闻言柳眉一拧:“夫君,您是想…”
姜远点点头:“处理外伤我也会的,事到如今管不了那许多,救人要紧!咱们谁也不说,也没人知道。”
上官沅芷担忧的说道:“若如此,她醒了怕是与你更纠缠不清。”
黎秋梧满脸怒意,她自也知道姜远会处理外伤,当年老道被人砍成那样,都被他救了回来。
但她却实是不想姜远亲自救赵欣,没有别的原因,赵欣纯属自己作的。
不但设计要害姜远,更想以自己的身死,将姜远置于险境,其心极恶。
“好了,梧儿别生气。她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大麻烦。”
姜远好声劝解黎秋梧:“你让府中下人去弄点饴糖水来。”
黎秋梧虽然怒气冲天,但也分得清轻重,气鼓鼓的出了房门去了。
姜远又对那老郎中道:“大夫,麻烦你将治刀伤的药留下,再帮开一些内服的药方,此事我会处理。”
老郎中将信将疑的看了姜远一眼,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从药箱中拿出一些药散来,交待了用法之后,随杜青出了房门。
上官沅芷见得所有人都走了,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桌上,也欲出去。
“芷儿,你留下,为为夫做个见证。”
姜远神色严肃,拦住上官沅芷。
上官沅芷点点头,寻了把剪刀过来协助姜远。
姜远拿了酒精将伤口的血迹擦净了,想来是酒精的刺激,赵欣睁了睁眼,见得姜远正拿着针线在帮她缝合伤口。
赵欣呓语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我…”
姜远头也没抬,像缝衣服一般,只五针就将伤口缝合,应道:“我是你的先生,救你是应该的。”
赵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