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传到姜远的耳朵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又讶然失笑,对杜青道:
“杜兄,你哪找的刻碑匠,幸好还有许多人识得古字,否则就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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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哈哈笑道:“为兄觉得字越古越神秘嘛,否则何以体现是上天的奉告。
为兄也不是莽夫,那些东西说是石碑,实则都是些重不过二十斤的石板。
我不仅让人刻了古文,现用的文字也刻了十几块,一种不行换一种就是。”
姜远惊讶的看着杜青:“堂堂大侠,也学会耍心眼了。”
杜青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不是跟你学的么。”
正聊着,独臂老李匆匆来报:“东家,瑞云县主来了。”
“将她请到客房。”
姜远笑脸一收,叹了口气,又吩咐道:“两位夫人去军中了,若是她们回来,让她们稍安,不要冲去客房问罪。”
姜远实是有些担心的,若是上官沅芷与黎秋梧得知赵欣来了,怕不是要揍她一顿。
特别是黎秋梧,发起怒来,姜远都得让着她。
杜青道:“姜兄弟,将瑞云县主请到后宅花园来吧,为兄在远处盯着,有些事不得不防。”
“也好。”
姜远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赵欣毕竟是亲王之女,若是她又使计以自己的清白为代价,估计姜远得变成第二个薛仁贵。
“将瑞云县主请来后花园。”姜远又对独臂老李挥了挥手。
杜青一个纵身上了房顶,寻了个不起眼,又能将整个后花园尽收眼底的角落坐了下来。
不多时赵欣盈盈而来,走路的风姿依然和风摆柳,只不过常带笑意的俏脸,此时尽皆是委屈与苦楚。
“先生。”
赵欣走至近前,见得姜远背着身,正看着一株月季怔怔出神,轻唤了一声后,盈盈行礼。
姜远依旧看着那株月季:“你看这月季,长在这园中,受天地雨露阳光恩泽,若无意外,它可以一直开下去。
但这月季却想变成树,将整个宅院遮挡,你觉得可能么?”
赵欣闻言一凛,美目灼灼的看着姜远的后背,低声却又坚定:
“月季或成不了树,但它的身边若有大树,它的花未尝不能开满整个庭院。
花若遍庭院,岂不是人间美景?”
姜远转过身来,脸上的寒霜密布,紧盯着赵欣:“所以,你把为师当成那棵树,让你伸展枝杈?
你可知,就算你将花开满庭院,终究不过是一时灿烂,风一吹就会将你连根拔起!
到时屋倒墙塌,满院的花草尽皆被你压死!你想要这种结果?”
赵欣丝毫不回避姜远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先生以往讲农桑课之时,说过一法,树与树之间是可以相互嫁接的,结出的果子会更好。
月季与大树嫁接有何不可?
月季从未想过独占庭院,只是想让月季与大树的果实在这庭院发芽,而后庇佑整个庭院,庭院中的花草只会感谢它们!
风再大,月季有枝树有根,什么风能吹倒它们?”
姜远见得赵欣冥顽不灵,怒意渐渐浮了上来:“月季长在该长的地方就好,若是有他心,迟早会被别人连根斩了!”
赵欣脸上浮出不甘之色:“先生,学生原本当月季当得好好的,可是身边突然出现了大树,月季怎能不仰望。
学生不愿当一辈子的月季,也想成为大树!但学生知晓这不可能,但月季与大树的孩子可以!”
“荒谬!”
姜远怒斥道:“你我为师徒,终身也止于此!你心里打的什么盘算当我不知么?
就算大树与月季有孩子,到时大树老去,孩子还小,这庭院便是由你来做主!”
赵欣听得这话,美目滑下两行泪来:“先生,你怎么可以这般看学生!你也不知我心中之苦!”
姜远见得赵欣流泪却是不为所动,这种事情在蓝星的史书上有过案例。
赵欣哭道:“我虽为县主,外人皆以为我是贵女何其快活无忧,但实则谁又懂我之苦楚!
我今年已十九,却迟迟未嫁,只因我觉世间没有可值得我托负的男子!
直到你的出现!你有治世之才,有宽广之胸怀,只有你才能为我之夫,我喜欢你有错吗!”
“够了!”
姜远阴寒着脸:“你说喜欢我,所以你在民间散播谣言,想逼我造反?你这种喜欢,我担不起!”
赵欣抹了把泪,看着姜远:“我常常在想,我若不为女子,也能像你这般治世为民,可为万民安康!
可我为女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既为女子,自要寻一个比我强的男子,我哪里有错!”
赵欣手一指墙外,叫道:“天下之难,又何止淮州一地?门阀猖獗如斯,朝庭投鼠忌器,受苦的不还是百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