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想刻意造成夫君功高震主,民间只知丰邑侯与她瑞云县主,让陛下对您产生猜疑…
她这是要挑拨夫君与陛下的关系么!”
黎秋梧暴怒过后,冷静下来思索一番,接话道:
“若夫君与陛下起了隔阂,她再在此时入得姜家,若再生下子女,若是陛下逼得夫君起兵…那她与夫君的子女随时可改姓赵…
她还给夫君安了个仁德神君的神号,这与陛下的年号相合,用心实是阴毒!”
上官沅芷与黎秋梧都是聪慧之人,此时联想到此处,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颤。
如果猜测成真,这赵欣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姜远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她找的这个时机确实精准,陛下如今被门阀士族围攻,正是需要助力之时。
而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又或传入其他门阀士族耳中,我就成了第三方势力了。”
杜青听得明白了:“这就似江湖上争夺武林盟主一样。
两大高手正在打生打死,旁边又出现一个能威胁到盟主之位的人,那两个高手定然要联手打死这个后来的,然后再分高下。
那个后来的高手,为了不被杀,只能反抗!这招够恨!”
黎秋梧也是混过江湖的,杜青这么一说便更好理解,怒道:
“就算那两个高手不联手,也会对后来的那个高手起防备之心!
赵欣真是歹毒!竟然打的这个算盘!
哼,就算江山易主也轮不到她,咱家有正儿八经的公主,她算什么东西!”
杜青看向姜远:“姜兄弟,为兄认为这事也没那么难,她想把你当垫脚石,前提是陛下要对你起猜忌。
目前来看,谣言只在淮州流传,地域极小,陛下未必会信。
再者,赵欣要实现她的野心,需先进姜家,你不娶她,她还能赖上你么?”
黎秋梧哼道:“哼,敢上姜家的门,我揍不死她!”
上官沅芷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夫君娶不娶的问题,淮州百姓已深信她是为夫君私下凡间的,夫君若不娶她,便会背上一个负心汉的骂名!
此女早已将方方面面算计得清清楚楚,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是一点亏不会吃。”
姜远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她始终晚我一步抵达各县,我以为她是真心赈灾,却没想到是为了算计我。”
上官沅芷俏脸阴云密布:“此女步步为营,定然已是谋划了许久!她看中的是您的治世之能,想借你达成她之所愿罢了。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她一女子竟藏了这么大的野心,又岂能怪得了夫君!”
姜远皱着眉头思索一番,苦笑道:“正如杜兄所说,谣言还只在淮州流传,且才刚刚开始,并非破不了她的计谋。
我担心的是,那天夜里我与伍师兄、夏千海商议的分田之事被她听了去,这个比谣言更可怕,因为这是真的。”
上官沅芷与黎秋梧一惊:“你真出了这么个主意?”
姜远点点头:“不错,分田之事定然会触碰到士族门阀的底线,哪怕分的不是他们的田。
如今出了这种事,淮州与江南的田地就暂不能分了。”
姜远叫来花百胡,沉声下令:“立即前往各县,以本钦差之名张贴告示,宣告分田是谣言,只可租种!免租只限今年,明年照旧!”
花百胡不清楚原因,却也不问,领了命便即刻去办。
上官沅芷叹了口气:“夫君,您原本是想给淮州争取免两年赋税的,如今被她这么一搅,您的心血就白费了许多了。”
姜远摆手道:“无妨,淮州有咱们书院的学子驻村,以他们的能力,应该能很快恢复到淮州灾前之景。
再者,明年若是收成依旧不好,到时再请求陛下减赋,分田之事等上一年又何妨,只要户部攥紧了田地,别人也拿不走。”
上官沅芷点点头,又道:“那关于那些谣言又如何破?”
姜远笑道:“分田的告示一出,谣言的可信度自降一半!
百姓之所以深信我与赵欣,是神仙眷侣下凡救世人,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因这分田之事而信。”
黎秋梧哼道:“那也不能就让谣言乱传吧,传到最后,不说陛下与您起不起隔阂,单是你不娶她的负心汉骂名,就有得你背的。”
姜远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君子,我怕什么骂名,我以往在燕安是什么名声,芷儿最清楚。”
上官沅芷白了一眼姜远:“今日不比往昔,您现在的名声是拿命挣来的,怎能让她给污了!”
姜远叹了口气:“赵欣才华横溢,可惜了。”
黎秋梧狠拧着姜远:“你的意思是,她送上门来,你就想收是吧!这就是个妖女,她若进咱姜家,咱家永无宁日。”
姜远正色道:“她有才华,但生了不该生的野心!我说的是这个可惜,你想哪去了!
刚才芷儿说她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