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田昌开的粮行,老子不信他们会去自家粮行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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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发才哼了哼:“又玩灯下黑那套?!若是被他们堵在粮行里,咱们插翅难逃!”
姜远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江竹松与唐明志定然会在城中地毯式抓我们,躲其他地方更危险!”
“那还不如回大牢,他们更想不到咱们又回来了!”
都到这时候了,廖发才还不忘贫嘴几句,背着姜远往田家粮行摸去。
两人到得田家粮行,发现粮行里的守卫人数并不比县衙的衙差少。
如今城外饿殍遍野,城内的灾民也极多,而粮价又极高,防守在粮行的守卫自然多。
想来往日里没人敢惹田昌,也或者大家都知道这粮行其实是县令唐明志的。
即便在这灾年也无人敢抢粮行,里边的守卫虽多,但防守却是懈怠。
一班守卫居然聚在一间库房里耍钱,吆喝声极大,以至廖发才背着姜远翻进了粮行的高墙,都没人发现。
田家的粮行极大,有数间极大的库房,廖发才选了一间靠着街道的库房钻了进去。
他能在江湖上活到现在还没被人弄死,也不完全靠的是运气,还是有些机智的。
之所以要选靠街的库房藏身,是防着万一被发现后,只要爬上屋顶就能快速的逃命,不至于被困在粮行中等死。
二人钻进这间库房,只见得这间巨大的屋子中,装着粮食的麻袋堆得满满当当,已快要触及屋顶。
廖发才背着姜远爬上山一般的麻袋顶端,搬出一个能容纳两人的窝子出来后,两手扒着一个麻袋一撕,见得里面全是金黄色的麦子。
廖发才恨恨的骂道:“这些狗官奸商!单这间屋子的粮食恐是不下万石!
这么多的粮食,却要卖一千文一斗,当真是该杀!”
姜远借着透气窗照射进来的月光,看得麻袋上标的都是官仓印记,低声道:
“这些都是官仓的粮食!唐明志还真是好胆!我说他怎不开官仓赈灾,原来是被他这只大耗子给偷了!”
“哼,仓禀足硕鼠肥,百姓种的粮食倒是肥了这狗官了!种粮的百姓却是饿死一片!”
廖发才嘴中骂着,手上却是不停,抓过一把麦子在手掌里来回摩擦,将麦壳碾烂了,将麦粒往嘴里倒。
姜远也已饿急,有样学样的抓了一把麦子在手掌中来回辗。
但奈何他没有内力,哪里能凭手掌碾碎麦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廖发才吃。
“你也是个狗官,吃啊,还等上菜么?”
廖发才见得姜远这般模样,嘴里骂骂咧咧,但每次辗出来的麦粒却是分给姜远一半。
就在两人像只大耗子一般,躲在田家粮行库房里,大把嚼干麦粒时,唐明志的县衙中的客厅灯火通明。
淮州府尹江竹松坐在上首主位,县令唐明志与一个穿着皮甲的武将坐在右下位置。
田昌与孔副班头却是没得坐,微弯着腰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客厅中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府尹江竹松。
他紧赶慢赶的,原本从府衙到泷河县需二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用一天时间赶了过来。
谁知刚一进泷河县城,田昌这厮就给他禀了个‘好消息’,那被抓的疑似丰邑侯之人,不但将衙役丁班头杀了,还让他给跑了。
江竹松听得这个消息时,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第一时间命唐明志,与泷河县乡军校尉朱连卿迅速加紧防守,加大缉捕力度。
唐明志见得江竹松脸沉欲滴水,连声喝斥田昌:
“田昌,你干的好事!你分辨不出来那人的身份,怎可贸然抓人!
你既然将人抓了,为何不严加看守,你看看你捅出了多大的篓子!你知错没有!”
田昌战战兢兢的偷看了一眼江竹松后,才又看向唐明志,低声辨解:
“姐夫,小弟知错了!可您不是说,见得可疑之人就先抓了再说么?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办的。
再者,那人就算是丰邑侯,他也当街杀了人,小弟抓他没毛病啊,王侯杀人不也该抓么?!”
唐明志偷瞄了一眼江竹松,田昌辨称的见得可疑之人先抓了再说,这话是江竹松传下来的命令。
田昌口口声声说是按唐明志的要求办的,实则是拐弯抹角的提醒江竹松:
这都是按你说的办的,不能出了事又赖下面的人办砸了吧。
唐明志见得江竹松脸上的阴沉又加重了几分,对田昌佯怒喝骂:“还敢顶嘴!”
江竹松拿起桌上的热茶饮了一口,阴沉的脸色立即缓了下去:
“好了,明志也不要责难田昌,见可疑之人先抓,是本官下的令,他也没办错。”
“谢府尹大人理解,小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