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忍着点,小老儿要将这些脓液清理干净,腐肉也要割掉,否则这条腿定然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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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管施为!”
姜远此时已是半昏沉状态,嘴里应了句,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这倒方便了老郎中诊治,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来,照着伤口便割了下去,而姜远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掌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姜远的鼻息,唯恐他见太奶去了,发现姜远还有呼吸,这才擦了擦脑门的汗。
李掌柜转身将李五与张二赶了出去:
“别愣着了,赶紧让人烧水,再弄些干净衣衫来,公子醒了要洗澡的!”
而就在此时,那挨了李掌柜两巴掌的小厮正在店堂中擦柜台,心中却是记恨着刚才挨的打受的骂,越想越窝火。
这小厮名为王金福,是泷河县郊外王家村人,家中本有几亩薄田,但他生性好吃懒做,将爹娘留下的田产给败光了。
王金福没了家底索性摆烂到底,东家蹭一顿饭,西家喝一顿粥,日子长了,王家村的狗都绕着他走。
他虽好吃懒做,但人却是有些小机灵,不知从哪打听到,他家有一个远亲在泷河县大牢当狱卒,便紧巴巴的寻了上来。
狱卒虽小,但也是吃皇粮的不是,王金福的机灵劲便全使在这远亲身上了。
王金福先是上门认了亲,嘴里一口一声叔的叫着,既不借钱也不要吃的,使了劲给那狱卒远亲干活,什么插秧种麦抢着去干。
那狱卒见得王金福这孩子不错,没个正经事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又是远亲,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恰好那狱卒有个老友是开布庄的,通过这布庄老板将王金福介绍给了李掌柜。
李掌柜见得王金福这人贼眉鼠眼的,本能的不喜,但又考虑到是那布庄老板介绍的,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泷河县也就这么点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要给人一点面子,这才勉为其难的将王金福收了。
王金福刚到盐店时,倒也勤快嘴甜,李掌柜慢慢便也改变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却不料王金福到得盐店三四个月后,仗着混得熟了又是本地人,本性便暴露了出来,偷懒耍滑搬弄伙计间的事非。
且,每个月领了薪俸后,打着远亲是狱卒的关系,又巴结上泷河县的衙差,经常自掏腰包请那些衙差吃饭喝酒。
衙差们见这小子挺会来事,一来二去就混成了朋友。
自此以后,王金福的腰杆便挺了起来,在盐店伙计中张口闭口的,就说咱衙门里的官爷,都是我哥们怎的怎的。
盐店的伙计们,时常见得王金福与衙差们勾肩搭背喝酒,也便信了。
就算他再怎么偷懒耍滑,盐店的伙计们也只敢背后骂上几句,明面上却是叫王金福为福哥,还拍他一点马屁。
福哥自以为越发的牛逼起来,在李掌柜面前虽依然保持着恭谦,心里其实也不太将掌柜当一回事。
今日李掌柜却是当着那么多灾民的面,又是扇他嘴巴,又是喝斥于他,就为了一个什么侯爷?
“什么狗屁猴爷、狗爷,八成就是李老头的要饭穷亲戚!为了个叫花子打老子,老子还是福哥呢!”
王金福愤愤的将毛巾摔在水桶里,觉得不得劲,又一脚将水桶给踹翻了。
王金福虽恼恨,却也知道自己被打了也是白打,李掌柜是他惹不起的,衙门的班头见得掌柜都得和和气气。
王金福也曾打听过,这盐店与李掌柜的来头,他的衙差‘哥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盐店是京中大人物开的,李掌柜也是来自燕安。
惹不起就只有受着,挨了巴掌也只能忍着。
王金福生着闷气,却突然又听得店门被拍的砰砰响,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敲你娘的敲!滚!今天不做生意!”
王金福怒声骂着,捡了翻倒的桶便要走。
“王金福,你他娘的皮痒是吧!敢骂老子!”
门外的人比王金福更凶,骂得更大声。
王金福听得这声音打了个激灵,连忙将店门打开,就见得外面站着四个衙差。
“哟,丁哥、孔哥、刘哥、马哥,什么风将您们吹来了?”
王金福见得这四个衙役,眉眼带笑点头哈腰,一声声哥叫得比亲爹都亲。
那叫丁哥的衙差哼了声,骂道:“王金福,你狗日的刚才骂我们?”
王金福连忙轻扇了自己的脸,谄笑道:“小弟这不是不知是四位大哥么,您勿怪。”
丁哥哼了哼:“不是故意的就好,下回长点眼!”
王金福哈着腰:“是是,晚上小弟做东,咱们去何老头那小荤铺喝点?”
丁哥脸上缓了缓,笑了:“你小子会做人,不过现在洪水刚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