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年轻村民互相看看:“好,咱们现在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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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叔却是有些犹豫:“汐山距咱们这四五十里,咱们村中的家人老小怎么办?如果被官府抓回来,咱们都得完。”
周小鱼沉声道:“现在还怕那么多干做甚?村中的老小一起逃了便是!”
山叔沉吟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那好,现在就走!”
一众村民散去,瘦猴与赖狗也各自回家,周小鱼与云娘也忙着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破烂的茅草房中,连一件多余的衣衫都没有。
周小鱼将一把柴刀别在腰间,又将那把缺了口子的菜刀让云娘拿了,这才想起来床上还躺着个姜远。
“猴官兄弟,咱们要往汐山逃,你如愿意跟我们一起,那便就一起,不愿就自行离去。”
姜远忙点了点头,此时肯定要跟着一起走,留下就是等死。
亥时时分,盘聚在天空的阴云彻底散去,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大地,周家村的村民们就着月光,扶老携幼的往村外逃去。
赖狗拖了一辆板车,让姜远与他的瞎眼老娘,周小鱼的女儿兰儿坐在上面,在满是淤泥的村道上缓慢前行。
借着朦胧的月光,姜远隐约看见道路两旁的淤泥中趴伏着一些,似人形的肿胀之物,阵阵恶臭随风飘荡,闻之令人作呕。
姜远跟着周家村的村民们一路逃来,上得官道后,发现官道上逃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皆是往汐山方向。
姜远刚才听得赖狗的瞎眼老娘说,汐山在沄泷县与朱武关的交界处,到了那里,即便是挖草根,也是能活命的。
如今这么多人往汐山跑,显然这些灾民与周小鱼等人想到一处去了。
只是这么多人,恐怕汐山的草根早被挖没了,因为汐山其实并不大。
在官道上又行了二十里后,突然前面的灾民慌乱的往回跑,还伴随着哭喊与惊叫之声。
“不好!前面有衙差拦路抓人!”
瘦猴从前方的灾民队伍里慌乱的跑了回来,大声叫喊。
周家村的村民顿时慌成一团,调了头便往回跑。
但此时已经晚了,前方官道上一片火把闪动,几十个衙差与数百穿着乡军号衣的兵卒,像赶羊一样,将众多灾民往一处赶。
灾民们叫喊着四散而逃,又怎跑得过这些衙差与乡军,除了少数灾民跑了出去,大部分人都被围住了。
赖狗也想跑,奈何他板车上拉着姜远与他的瞎眼老娘,还有一个兰儿。
慌乱之下,赖狗拖着板车调头时,车轮卡在一个泥坑之中,却是怎么也动弹不了。
赖狗大急之下用力拖拽,谁料想板车一歪,整辆车翻下路面去,姜远与赖狗的瞎眼老娘,兰儿齐齐摔下路边的高坎。
“娘!”赖狗站在官道上大喊一声就要往下跳。
就在此时,乡军已冲了过来,一刀鞘砸在赖狗的脑袋上,将他打翻在地。
而周小鱼与云娘见得板车翻了,大急之下也要下土坎寻兰儿。
但此时他们哪还下得来,如狼如虎的乡军将他们一围,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周小鱼与瘦猴想反抗,回应他们的却是更猛烈的拳脚。
哑巴云娘啊巴阿巴的叫喊着,死死趴在周小鱼身上,将他护住。
而摔下土坎的姜远只觉脑袋疼痛不已,伸手一摸后脑勺,粘粘糊糊的还有腥味,大概率是脑袋撞石头上了。
姜远强忍着疼痛,低头一看,六岁的兰儿摔在自己怀里,却是已经晕过去了。
赖狗的瞎眼老娘则摔在离姜远一尺来远的地方,脑袋下已是血流一地了。
姜远伸过手去一触赖狗老娘的鼻息,却是发现她已没了呼吸。
此时官道上大乱,惨嚎声与哭喊声四起,瘦猴与周小鱼已被打得昏厥了过去,云娘也被人踹翻在地,额头鲜血淋漓。
此时,衙差中走出一个穿着皂色衣衫的小吏来,冷声道:“好一群刁民,今日才向尔等传达府尹江大人修筑河堤之令,你们竟敢跑?县令唐大人早有预料了!”
一二千的灾民哭喊着跪倒在地,求道:“官爷放过我们吧,我们实是快饿死了…”
那小吏哼道:“你们就是饿死,也要给我死河堤之上!”
灾民们听得这话,一些人慢慢站起身来,眼中的戾气慢慢浮现,吼道:“乡亲们,这些狗官不让我们活,咱们与他们拼了!”
那小吏闻言脸色一变,喝道:“谁敢!”
此时的灾民已是退无可退,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冲突就在片刻间爆发,灾民们一拥而上,朝围堵他们的衙差与乡军冲去。
那小吏见得这么多灾民要拼命,厉声喝道:“他们要造反,格杀勿论!”
数百乡军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