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沅芷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她,姜远肯定没死,而她做为鹤留湾的主母,夫君不在,就要替夫君撑起鹤留湾,照顾好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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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已失踪十日了,右卫军轮换着将上百里长的状元溪来回找了几遍,依然没有任何音讯。
进展报进皇宫中,赵祈佑暴怒之下,砸了一殿的花瓶,直到小腹微隆的皇后张锦仪赶来,才将其劝住。
但赵祈佑的怒火稍停,门下省又突然递上许多奏章,让他再次暴怒。
肃南府辖下七个县,有五个县受了大灾,百姓房屋倒塌,农田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济洲县因数年前席谷祖掘堤泄洪之事后,后任县令李锦书加固了河堤,反倒受灾较轻。
但济洲没出事,下游的楚州却是倒了大霉,明阳湖发生大决口,沄水县全县被淹,死伤上万百姓。
刚上任楚州府尹的李锦书,急得满嘴燎泡,数道奏章发往燕安,请求朝廷赈灾。
因大面积受灾,将要丰收的农田皆被水淹,百姓的房屋倒塌,畜牲被洪水冲走,本就极为贫苦的百姓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更糟的是,在这场洪灾过后马上便是大太阳,死去的百姓与牛羊牲畜尸身,被太阳暴晒之下,已有爆发瘟疫之态。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流离失所的百姓顿时变成了流民,携家带口的往燕安逃荒而来。
而与楚州沄水县相交的淮州府,却报上来只千余百姓死伤,农田受灾不过七千亩,一切皆好,似乎明阳湖决堤的水没往淮州去。
此时谁也顾不上淮州府报上来的是真是假,因为其他州府的百姓正往燕安逃荒而来。
京兆府府尹裴石,见得燕安城中的灾民越来越多,害怕这些灾民将瘟疫带进城中,上奏赵祈佑,将燕安四门关闭,并令丰邑县令林谦,在各路口设卡,阻止灾民向燕安迁移。
与此同时,肃南府、楚州府、兴州府以及燕安的粮价飞涨,原本往日30至50文就能买一斗的稻米,如今却涨到三百文一斗。
幸好赵祈佑与裴石早已有预料,将擅自提高粮价的粮商捉拿了十几人,并命户部开仓放粮,勉强将粮价压回一百五十文一斗。
但灾民众多,即便户部开仓放粮也有力不逮,且很多勋贵控制的粮行,有粮不卖,迫使朝廷妥协。
甚至燕安城中的粮行商贾,还联合起来到皇城外请愿。
言说粮食是高价收来的,一百五十文卖出,将亏得倾家荡产,商贾也是大周子民,望陛下开恩等云云。
“给朕将这些无良商贾全部下狱!敢要挟朕!想造反吗!”
赵祈佑将门下省递上来的请愿书,狠狠的扔了下去,怒声道。
门下省侍中西门楚奏道:“陛下,万万不可!粮商们也有他们的难处,如今粮价飞涨,他们买进卖出,若是亏本的话,自然不愿低价卖。
买卖本是自由的,若陛下强行压价,恐是就没有人再往燕安运粮,到时只怕更难!”
赵祈佑怒道:“这些粮商怎么想的,当朕不知么!此正值危难之际,他们竟敢趁朕之危,不杀几个人,难平朕之怒!”
荀封芮与一众朝官连忙出班:“陛下不可啊!西门大人所说不差,京兆府已经抓了许多商贾。
如果再杀人,恐怕所有粮商都不敢来燕安,燕安及周边数个州府将会为粮所困哪!”
一众朝官也连忙拱手躬身:“陛下三思!”
赵祈佑见得满殿的官员居然都出来维护粮商抬价,心头更怒。
他突然想起姜远说的,大周不是没钱,也不是没粮,而是众多勋贵宁愿将大把铜钱藏地窖中,也不愿拿一些出来帮助朝廷。
宁愿让堆成山的粮食放在库房中腐烂生霉,也不愿低价卖给吃不起饭的百姓。
而那些在皇城外请愿的粮商,谁又知道有多少是勋贵士族的代言人。
这些朝臣勋贵,往日里口口声声,说着为大周效死力,到了关键之时,反而还联合起来要挟他这个帝王。
赵祈佑攥了攥拳头,他原本想推迟一年,再行庶出分爵制,看来等得洪灾平息后,就得要动手了。
赵祈佑此时无比希望姜远突然上得殿来,以姜远的才智,应该能破眼前的粮困之局吧。
但姜远失踪快半个月了,右卫军一直在找,却是毫无音讯,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赵祈佑强压住心底的怒火,龙目扫过一众朝官:“那尔等说说,如今该如何?”
西门楚道:“陛下,依臣之见,不如将先前抓的那些粮商放了,粮价维持在二百文一斗即可,也好让粮商们不至于亏本,百姓也能吃得起粮。”
工部尚书伍泽迈步而出:“陛下,万不可放人!如若放了这些粮商,他们定然得寸进尺!二百文一斗的粮食,没有几个百姓买得起。”
西门楚反驳道:“伍大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