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丰邑侯实乃大义之臣,为保水坝,不仅淹了自家的田,还冒险凿堤,为的是保朝庭的银子不白花,为的是炼钢新坊早日炼出新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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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邑侯所为,哪点不是为了我大周,但却有人为了一点点私利,纵使家奴阻挠,害得他遭此大难,实是万死莫赎!”
荀封芮听得裴石这悲泣之语,悄无声息的又站回了班列,他知道阮棋芳有大麻烦了。
若是知道姜远出了这事,刚才那附和阮棋芳之言都不该说,此时只想扇自己两巴掌。
赵祈佑与姜远是什么关系,这殿中的人哪个不知?
阮棋芳也是一脸惨白,他哪知道有这档子事,颤声道:
“陛下,莫听信裴大人之言,老臣家中的管家在小李庄干了些什么,老臣不清楚啊!皆是那狗奴才所为,陛下明鉴!”
赵祈佑双手捶在龙案上,喝道:“阮棋芳!刚才你不是要参丰邑侯与万启明,开挖沟渠淹了你家的田地么!
现在又言你不知情,你当朕是蠢货么!”
阮棋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颤声道:“陛下,老臣…老臣有罪,但老臣也是被家中奴才蒙蔽,更不知丰邑侯为保水坝而遭了难,陛下开恩!”
赵祈佑双目通红,强忍了一整夜的情绪彻底爆发:
“好一个被蒙蔽!任你现在如何辩解,朕都不会信你!
你不是害怕自家的田被淹么,你以后也无需担心了!”
阮棋芳听得这话,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哀求道:“陛下饶命!”
就在此时,几个禁军金吾扶着一个满身泥浆,站都站不稳的人进了太和殿。
金吾一松手,这人便跌倒在地,哭道:“陛下,臣罪该万死啊!臣没有能救得了丰邑侯,臣该死啊!”
一众百官皆看向这哭嚎疯颠之人,不是万启明又是谁?
赵祈佑见得万启明回来了,连忙下了龙椅,急声问道:“万启明!丰邑侯到底如何了?!”
万启明伏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哭道:“我不知道!我…我们找了半日加一夜,没了…没了…找不到啊!”
赵祈佑倒退几步差点也摔倒,裴石与西门楚眼疾手快连忙扶住。
“不可能…不可能!没找着丰邑侯,你回来干什么!你干什么吃的,为何要让丰邑侯去凿堤!”
赵祈佑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了出来,嘶吼道。
万启明已完全进入疯颠之态:“我这就去找…去找…他们非要将我架回来…我去找…”
万启明说着就往金殿外爬,但只爬得一半便晕了过去。
一众百官见得这情形,也不禁有些唏嘘,他们倒不是为姜远下落不明而难过,而是见得这般的万启明而生起感触。
朝堂之中没有朋友,只有盟友,但万启明与姜远却是真情谊。
一旁的武将徐幕上前探了探万启明的脉搏,急声禀道:“陛下,万大人脉搏微弱,只怕是心力已竭!”
赵祈佑稍稍冷静了一点,大声道:“快,传御医!给我救回来!”
几个金吾连忙抬着万启明便往御医处跑,赵祈佑眼角已泛起了泪。
昨日下午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姜远,他心里虽不愿接受,却也明白,姜远恐怕是凶多吉少。
赵祈佑回头看着阮棋芳,此时所有的怒火皆撒向他:
“阮棋芳!皆是因为你家中恶奴,阻挠丰邑侯与万启明,你这个混蛋纵奴坏事,难辞其罪!你可知道丰邑侯为大周付出了多少么!
来人,将阮棋芳的官衣官帽脱了打入天牢,家产罚没,全家流徙岭南!那些阻挠挖渠的恶奴受剐刑!”
几个金吾上得前来,便将阮棋芳的衣衫帽子扒了,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荀封芮满脑门的汗,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阮棋芳的管家阻了一下姜远挖渠,就落得这个下场。
西门楚也觉得这个处罚太重,这点小事罚个俸也就行了,或者贬个官什么的就到头了。
但此时赵祈佑在怒头上,也不敢给阮棋芳求情,只待此事平息后再说。
其他官员也是战战兢兢,他们此时才回过味来。
赵祈佑一大早的,又是责骂百官为何不提前去查探有无灾情发生,此时又将阮棋芳下狱,皆是因为姜远失踪,从而被他迁怒了。
而就在赵祈佑在太和殿上大发其怒之时,鹤留湾已经全员动了起来。
鹤留湾与清平庄的村民得知姜远落水失踪,只觉天塌了。
鹤留湾与清平庄,之所以像世外桃源一般,都皆因姜远的存在。
此时两个庄子里的工坊全部停工,男丁皆全部出动寻找姜远。
被拦了一夜的格物书院的学子们,此时除了女学子被要求留下以外,千余人尽皆赶往小李庄下游。
而丰邑侯府中,由姜守业与鸿帝坐镇,上官云冲带着上官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