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比如那位深居永宁宫,身份尊贵却又与邵明珠关系匪浅的荀太后!比如那位名义上是天子,实则如同傀儡,心中恐怕早已对邵明珠充满恐惧和怨恨的少年皇帝!”
北宫纯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和冰冷的算计!“还有那些被邵明珠雷霆手段打压下去却未必心服口服的洛阳旧族!”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危险:“邵明珠他太自信了!他以为凭借他的威势就能压服一切!他以为将你我软禁在此就能高枕无忧!他忘了!这洛阳是司马家的洛阳!这皇宫是司马氏的皇宫!这里还有可以被利用的人!还有可以被点燃的火!”
司马保听着北宫纯的话,眼中的绝望渐渐被一种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取代!他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北宫将军!你是说……我们可以在洛阳!在邵明珠的眼皮子底下发动一场足以扭转乾坤的政变?!”
北宫纯缓缓点头,眼中闪烁着如同毒蛇般的光芒:“不错!王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目标就是邵明珠!只要除掉他!这天下!这洛阳!这军队!就还是王爷您的!”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而关键就在于如何接近他!如何找到那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及如何利用好永宁宫那位太后娘娘!”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传旨让二人进宫参加酒宴,皇帝特意为王爷跟北宫将军举办的接风酒宴,除了太后跟太傅参加宴会,就没有别人了。二人随后收拾一下仪容,进宫赴宴。
麟德殿内,灯火辉煌,丝竹悠扬。一场名为“家宴”,实为安抚与试探的宴席正在进行。少年天子司马邺端坐主位,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略显僵硬的笑容。邵明珠坐左下首首位,荀曦作为太后坐右上首首位。南阳王司马保与西凉名将北宫纯分坐两侧下首。
司马邺举起金樽,声音清亮,努力显得热情:“今日家宴,一为老师凯旋,光复洛阳,功盖寰宇!二为王叔与北宫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心甚慰!来!朕敬诸位一杯!”
“谢陛下!”众人齐声应道,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邵明珠今日心情格外舒畅,或许是因荀曦在场,或许是因荀家全力配合收编军权进展顺利,又或许是因多饮了几杯御赐美酒,他那素来深沉内敛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飞扬的神采,甚至带上了一丝少年得志的轻狂!
他频频举杯,向司马保和北宫纯敬酒,言语间带着上位者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敲打:“南阳王!北宫将军!二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公敬二位一杯!洛阳初定,百废待兴,日后还需二位多多协助朝廷!多多配合祖逖将军啊!”
司马保和北宫纯连忙起身,脸上堆满恭敬笑容,连声道:“不敢不敢!太傅言重了!下官(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傅!效忠朝廷!”
然而,司马邺的目光却越来越多地被邵明珠和荀曦之间那看似无意、实则越来越明目张胆的互动所吸引!
荀曦今日盛装出席,雍容华贵中带着慵懒风情。她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邵明珠!那双美丽的凤眸中盛满毫不掩饰的爱慕、欣赏、依恋……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和诱惑!每当邵明珠说话,她便微微侧首专注看他,嘴角含笑,眼波流转。当邵明珠举杯,她也立刻举杯,目光盈盈无声应和。
邵明珠似乎也完全沉浸在与荀曦的眉目传情中。他看向荀曦的眼神,不再是臣子对太后的恭敬,而是充满了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占有欲和露骨的情意!他甚至趁着举杯饮酒的间隙,对着荀曦极其轻佻地飞了一个媚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荀曦被他这大胆举动逗得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非但没有丝毫斥责之意,反而带着一丝享受和纵容!
这一切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了司马邺眼中!
起初,司马邺只是觉得刺眼,心中不舒服。他早听闻风言风语说老师与母后关系非同一般,但他一直选择不信!或者说不敢信!他敬重老师如父如兄!信任母后端庄贤淑!他甚至为此杖毙过几个胆敢嚼舌根的宫人!
然而此刻!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所有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轰——!”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如同火山在司马邺胸腔爆发!瞬间冲垮理智!他的小脸瞬间煞白随即涨红!握着金樽的手指因用力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母后……老师……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司马邺心中疯狂咆哮!如同受伤的幼兽!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滔天怒火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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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母后荀曦那毫不掩饰的、充满讨好爱慕甚至带着谄媚诱惑的眼神!看着老师邵明珠那轻佻的飞眼和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