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司马邺!
他带兵去合肥,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甚至反杀!但如果带上司马邺……万一……万一真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他邵明珠可以冒险!但天子绝不能有失!
邵明珠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妥协,但依旧坚定:“守拙……此言有理!陛下绝不能涉险!”
他看向谢玄微和刘殷,语气不容置疑:“本公……带四千亲卫,玄甲卫、期门破阵军,去合肥与司马睿、王敦、王导谈判!陛下留在宛城!由守拙先生率羽林、虎贲二军保卫陛下!确保万无一失!”
“太傅!”谢玄微和刘殷齐声惊呼!他们没想到,邵明珠竟然还是要坚持去合肥!而且只带四千人!
“太傅!四千人太少了!合肥乃淮南重镇!若真有埋伏!恐……”谢玄微急道。
“够了!”邵明珠猛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断:“本公心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
他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和一丝不容置喙的霸道:“四千玄甲卫和期门破阵军!足以踏平合肥城!踏平任何宵小之徒的埋伏!本公……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让司马睿!王敦!王导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邵明珠转身,走向内室,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明日卯时!本公亲率四千铁骑!南下合肥!守拙!长盛!宛城和陛下……就交给你们了!”
看着邵明珠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谢玄微和刘殷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和无力感!
“太傅……还是年轻气盛!太轻敌了……”刘殷声音苦涩,“合肥……恐成险地啊……”
谢玄微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焦虑和决绝!他深知邵明珠此刻已听不进任何劝阻!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傅陷入险境!
“不行!”谢玄微猛地转身,快步走向书案,“必须立刻通知祖逖将军!”
他迅速铺开纸笔,笔走龙蛇!字迹带着一丝急促和凝重:
“祖逖将军台鉴:十万火急!太傅轻信司马睿、王敦、王导诈降之计!执意亲率四千亲卫(玄甲卫、期门破阵军)南下合肥!接受所谓‘归降’!吾与刘公力谏未果!太傅自信过甚,以为四千铁骑可破万险!然合肥乃淮南重镇,地势险要,司马睿等必设埋伏!太傅此行,凶险万分!恐中奸计!请将军见信后,即刻点齐洛阳精锐!星夜兼程!驰援合肥!务必……务必在太傅入城前赶到!迟则……恐生大变!社稷安危!系于将军!谢玄微顿首!八百里加急!”
写完,谢玄微立刻唤来心腹侍卫,声音急促而严厉:“此信!八百里加急!昼夜不停!务必亲手交到祖逖将军手中!若有延误,提头来见!”
“是!”侍卫接过信,神色凝重,转身飞奔而去!
谢玄微望着侍卫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依旧沉甸甸的。他走到窗前,望着南方合肥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太傅……但愿……但愿您是对的……但愿……祖逖将军……能及时赶到……”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祈祷和不安。
洛阳,金墉城
祖逖端坐主位,面色凝重如铁。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从宛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信纸的边缘已被他捏得发皱。谢玄微那急促而凝重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眼睛和心脏!
“太傅,轻信诈降!执意率四千亲卫南下合肥。恐中奸计!此乃十万火急,请将军星夜驰援!”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祖逖的心上!他猛地将信纸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怒火!
“糊涂!太傅糊涂啊!”祖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忧虑!他猛地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在笼中的猛虎!
“将军!发生何事?!”神机营指挥使张璞和幽州铁浮屠统领关樾闻声赶来,看到祖逖如此失态,心中都是一惊!他们从未见过沉稳如山的大将军如此焦躁不安!
祖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密信递给张璞和关樾:“你们自己看!”
张璞和关樾连忙接过信纸,凑在一起飞快地阅读起来。越看,两人的脸色越是煞白!张璞的手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什么?!太傅……太傅只带四千人……去合肥?!”张璞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司马睿!王敦!王导!那是什么人?!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们主动献合肥?!这……这分明是陷阱!天大的陷阱啊!”
关樾更是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双目赤红,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