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明珠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功劳,不能让慕容部一家独大!更不能让慕容廆借此机会,过分膨胀其威望和实力!这对未来不利!”
拓跋锐眼中精光一闪,他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粗豪,心思实则细腻。他立刻明白了邵明珠的担忧:“兄弟的意思是……既要让他打胜仗!又不能让他把功劳全占了?还不能让大军内乱?影响军心士气?”
“正是!”邵明珠点头,“这个度……很难把握!本公思来想去,唯有大哥你能担此重任!你勇猛善战!威望卓着!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懂得进退!”
拓跋锐摸着下巴的虬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丝狡黠:“兄弟!这事其实不难!”
“哦?大哥有何妙计?”邵明珠问道。
拓跋锐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慕容王叔想立功?想当主帅?没问题!我让他当!而且我全力配合!但是……”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先锋!不能总是他慕容部的人!我拓跋部的铁骑也要当先锋,而且要轮着当!关键战役,硬骨头!我拓跋部抢着啃!功劳自然不能让他慕容部独吞!”
“第二!”拓跋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战利品!缴获!尤其是石勒的精锐装备!战马!粮草!这些东西!不能全让他慕容部占了!要按照各部出力大小!公平分配!我会联合其他依附我们的部落首领!一起向慕容王叔施压!让他吃相不能太难看!”
“第三!”拓跋锐的声音带着一丝老谋深算,“情报!石勒那老小子,狡猾得很!他肯定会在河西布下陷阱!诱敌深入!围点打援!这些我拓跋部在草原上见得多了!我会‘适时’地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提醒慕容王叔!让他不至于冒进中伏!但也不能让他轻易就识破所有陷阱!得让他打几场硬仗!消耗消耗!”
拓跋锐嘿嘿一笑:“兄弟!你放心!我拓跋锐打仗,从不耍滑头。该出力的时候绝不含糊,但该争的功劳,该分的战利品,该让慕容王叔吃点苦头的时候……我也绝不会手软!而且!我会做得天衣无缝!让慕容王叔有苦说不出!让其他部落心服口服!绝不会影响大军团结!更不会动摇军心士气!”
邵明珠听完拓跋锐这环环相扣、既狠辣又巧妙的计划,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用力一拍拓跋锐的肩膀:“好!好大哥!真乃智勇双全!本公果然没有看错人!”
拓跋锐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兄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河西!石勒!交给我和慕容王叔!保证给你踏平了!至于慕容王叔那点小心思……嘿嘿!大哥我心里有数!”
邵明珠也端起酒杯,与拓跋锐重重一碰:“大哥!一切……拜托了!本公在平阳!等你的捷报!”
“干了!”拓跋锐豪气干云,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渐深,长乐宫的灯火依旧通明,但邵明珠的心绪却已飘向了别处。拓跋锐离去后,殿内重归寂静,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兄弟间推心置腹的热烈气息。然而,一份新的“邀请”,却悄然送到了邵明珠的案头。
内侍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张洒金花笺,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邵明珠展开一看,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妾身月光、月华,恭请太傅移驾长春宫。宫室已备,香汤已暖,妾等姐妹恭候太傅,共度良宵。”
落款处,是两枚小巧的唇印,一枚艳红如朱砂,一枚淡粉如桃花。
邵明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靳月光、靳月华……这对匈奴汉国的宠妃、大司空靳准的侄女,如今成了他宫中的侍妾。她们年轻、娇媚,带着异域风情,更难得的是姐妹同心,知情识趣。
“姐妹盖饭……”邵明珠脑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心头一阵燥热。国公府里也有姐妹——司马凝霜和司马凝雪。凝霜端庄大气,是正妻;凝雪温婉柔顺,是如夫人。但让她们姐妹二人一起伺候自己?邵明珠想都不用想,凝霜那清冷高傲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那是司马家的金枝玉叶,自有其矜持和骄傲。
但靳氏姐妹不同。她们是敌国俘虏,是依附于他的藤蔓。她们需要他的宠爱来巩固地位,需要他的欢心来换取平安。她们可以放下身段,可以曲意逢迎,可以满足他一些不那么“君子”的念想。
“长春宫……”邵明珠低声念着这个名字。那是刘聪呼延皇后的居所,如今被靳氏姐妹占了去。他记得,自己跟靳氏姐妹曾抱怨过宫中有股淡淡的膻味,那是匈奴人惯用的香料和饮食习惯留下的痕迹。
“宫人把长春宫彻底打扫一遍,用檀香熏了两天,不会有膻味了……”花笺上的话语在脑中回响。邵明珠哑然失笑。这对姐妹,倒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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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花笺,对侍立一旁的内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