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殿下,此事蹊跷!这孔颖达分明是想用苦肉计,把一群人塞进咱们学院里,从内部攻破我们!用心险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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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默也冲了进来:“太子哥,没错!这帮孙子憋着坏呢!让俺带人出去,把他们全给轰走!”
李承乾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笑出了声,“这老头,总算开了点窍,知道光靠哭哭啼啼和撞柱子没用了。这是跟孤玩上兵法了?”
“殿下,那我们……”
“慌什么?”李承乾披上外衣,施施然地朝外走去,“人家都跪到门口了,咱们做主人的,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走,跟孤去看看。”
学院门口,李承乾在一众核心班底的簇拥下,缓缓走出。
他看着跪在地上,为首的那个倔强的老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孔祭酒,三更半夜,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是觉得我这学院的风水,比你那国子监好?”
孔颖达抬起头,迎着李承乾的目光,沉声道:“闻听殿下学院,不问出身,唯才是举。老臣与这些学子,仰慕殿下‘实学’之道,特来求学,还望殿下收留。”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你不是说唯才是举吗?我们来了,你收不收?
你要是不收,那你白天说的话,就是放屁。
你要是收了,我们这三百人进去,天天给你念《论语》,看你怎么办!
李承乾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想学啊?”
“想学。”
“好啊。”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手,声音传遍全场,“孤很欣赏孔祭酒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
他顿了顿,环视着所有跪地的儒生。
“孤的皇家学院,大门永远敞开。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想入学,可以。”
他竖起三根手指。
“三日后,皇家学院,举行第一届入学考试。”
“考试科目,只有两门。”
他嘴角的弧度,弯得像龙王一样。
“算学,与格物。”
“凡通过者,孤,欢迎之至。通不过者……”
李承乾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
“听说了吗?孔祭酒带人去皇家学院踢馆,结果被太子殿下反将了一军!”
“何止是将了一军!太子殿下说了,想入学,行,先考过算学和格物!”
“算学?那不是商贾之术吗?格物又是什么鬼东西?”
“管他是什么!圣旨都下了,从那学院出来,官升一级!这可是通天的路子!”
一夜之间,皇家学院的入学考试,成了整个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
原本还对这“妖学院”嗤之以鼻的世家大族们,瞬间变了脸。
他们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这背后的巨大利益?科举的路子越来越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今太子殿下硬生生开了另一条康庄大道,谁不眼红?
一时间,长安城各大府邸都行动了起来。
“快!把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都给我找来!”
“去书铺,把市面上能找到的《九章算术》之类的书,全给我买回来!”
“找几个账房先生,连夜给我家那几个小子恶补!三天!就算是用灌的,也得给我灌进去点东西!”
原本一场儒家与新学的对决,瞬间演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长安权贵阶层的升学狂潮。
三日后,皇家学院门口。
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考场设在学院的露天广场上,摆放着数百张崭新的课桌。
孔颖达带着他那三百名弟子,面色凝重地坐在最前方。这三天,他们几乎把能找到的算学典籍翻了个底朝天,自认就算不能精通,应付一场入门考试,也该绰绰有余。
在他们身后,则是黑压压一片的各路考生,有绫罗绸缎的勋贵子弟,有目光精明的商贾之子,还有不少衣着朴素、但眼神发亮的寒门少年。
吉时一到,李承乾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上高台。
他没有废话,直接一挥手。
“发卷!”
试卷发到每个人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有之乎者也,没有圣人微言大义。
第一题:
“今有粮仓,内空,底为方,边长一丈五尺,高一丈二尺。问:此仓可容纳粟米几多石?(注:一石粟米约占地一尺六寸见方)”
孔颖达和他身后的儒生们,看到这道题,集体傻眼了。
这是什么?丈量体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