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裴昭明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这小和尚在新州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行尘连忙摆手,脸涨得通红:“不是不是!裴叔您别误会,我就是……就是以为我爹娘也在。”
裴昭明挑了挑眉,打趣道:“怎么,老许还能吃了你不成?放心,你那爹妈还在临安忙活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再给你添个弟弟妹妹——!”
此话一出,行尘长舒一气道:“那就好。”
见此情景,裴昭明不免好奇地看着对方道:“你这小和尚莫不是真做了什么腌臜事?”
却不想话未说完,行尘连忙摇手否认:“裴叔莫要说笑,出家人岂能六根不净,我只是……只是……”
看着行尘窘迫的模样,裴昭明也就收起调侃的心思,转而拍了拍他身旁的一头黑驴道:“行了,估计也就你父母与师父那些陈年往事使得你不好面对而已。
我不问就是,不过你怎么会来这新州之地?”
行尘闻言,神情一松道:“自然是为普渡而来,这所谓新州貌似不太平,听说有不少妖邪作祟,我是来降妖除魔的!”
对于行尘的说辞,裴昭明自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遇上了,便是缘分。正好我也要在这新州晃悠一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
行尘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有裴叔您一行,那再好不过了!”
看着行尘一脸兴奋的样子,裴昭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没想到,在这新州居然能碰到行尘,看来这趟新州之行,注定不会无聊了。
只是,行尘口中的 “妖邪作祟”,与练晓棠坐镇的禁地,又有着怎样的关联呢?裴昭明心中暗自思忖,愈发觉得这新州背后,藏着不少秘密。
马车再次启动,只不过这一次,车厢外多了一个骑着小毛驴的光头和尚。
行尘骑着小毛驴跟在马车旁,小毛驴的蹄子踩在新州的土路上,发出 “哒哒” 的轻响,与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倒也形成一种别样的韵律。
他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从大云光明寺的趣事问到新州的传闻,嘴巴几乎没停过。
“裴叔,您说这新州真的有那么多妖邪吗?我听路上的流民说,晚上经常能听到荒地那边传来怪叫,还有人说看到过发光的影子在田埂上飘呢。”
行尘挠了挠光头,俊俏的脸上满是好奇。
裴昭明坐在马车上,一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目光却是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
刚种下的秧苗在寒风中微微摇晃,远处的茅草帐篷里升起袅袅炊烟,偶尔能看到几个背着锄头的流民走过,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轻笑一声:“妖邪或许有,但多半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倒是人心,有时候比妖邪更可怕。”
行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裴叔,我跟您说个事,您可别告诉别人。
我来新州之前收到过师父的传信,他说新州的下面,藏着一个关乎天下大势的秘密,让我务必查探清楚。”
裴昭明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 行尘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师父就说让我留意周围的异常,还有……”
他顿了顿,凑近马车,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大周两司的动静,说这两个衙门在新州的动作不对劲,好像在操弄着什么。”
裴昭明挑了挑眉,这倒是与他得到的情报不谋而合。
练晓棠坐镇禁地,镇海司又在玄海海底搞小动作,看来这新州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看了一眼行尘,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憨直,但那可是许仙的儿子,又岂是泛泛之辈。
“对了,裴叔,您去新州是为了什么呀?” 行尘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我?” 裴昭明笑了笑,“我就是来做生意,听说新州垦荒出了有不少稀罕玩意儿,说不定能淘到些好东西。”
行尘显然不信,但也知道裴昭明不想多说,便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而聊起了别的。
马车一路前行,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荒凉起来。
原本稀疏的帐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尚未开垦的荒地,枯萎的珊瑚在寒风中疯狂摇摆。
偶尔能看到几个废弃的窝棚,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破旧的农具,透着一股萧瑟之气。
“裴叔,前面好像有人。” 行尘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裴昭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土坡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礁石上遇到的那个青衣持剑女子。
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