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小声嘀咕：“会长，也许水果不是想赢……他们就是想拖死龙腾。”

    “你当我不知道？”郑会长眼睛一眯，“龙腾最近砸了上百亿搞芯片，又买了一堆公司，账上现金早被掏空，还欠了一屁股债。他们现在缺的是钱，是现金流。”

    “所以水果想用同归于尽的方式，逼龙腾喘不过气，好让资金链断掉，对吧？”

    他啪地一拍桌子：“可你搞错重点了——汤城那种人，债再多，也不怕死。你算得再准，他照样往前冲。”

    “咱们高端机利润20%，真跟他们拼价格，一台少赚一百美金。你算算，亏到破产，就能把市场抢回来？”

    “做梦！”

    “龙腾二代直接砍了六百美金！你想挡，你也得砍六百！而且还得赌——他们不会再往下砍！”

    “你觉得，汤城会停手？”

    满屋子人，连眼皮都不敢眨。

    那个疯子，从来不是来谈生意的，他是来拆楼的。

    “所以我建议——”郑会长扫了一圈，声音沉得像块铁，“咱们，主动撤出千美金以上这个战场。”

    “停产所有高端机，别再烧钱了。”

    “专心搞中低端，把中低端做爆，多出几个爆款，稳住基本盘。”

    会议室里，炸了。

    “会长！四成销量啊！您就这么不要了？”

    “我们这可是断腿啊！利润直接砍掉六成！”

    郑会长慢悠悠端起咖啡，吹了口气，没喝。

    “腿断了，人还能活。”

    “要是整个身子都泡在血水里，那才是真死了。”

    “现在，是活着，还是等死——你们选一个。”

    用断尾自救的法子，躲开龙腾的围剿。

    “利润亏了？那好办，咱自己搞点‘意外’呗——内存厂失火，屏幕线爆炸，随便来一个，保证够劲。”

    郑会长咧嘴一笑，早把这招藏心里了。

    以前但凡三棒集团利润一掉，生产线准出事。

    不是这儿烧了，就是那儿炸了，隔三差五就上演“突发事故”。

    结果呢？全球内存和屏的成本立马跳着涨。

    为啥？因为三棒掐着这两块的命脉，说一不二，价格他定，市场他玩。

    “老大英明！汤城这边的窟窿，直接甩给其他华夏厂子扛，咱们稳稳把损失压到最小。”

    商场这地方，向来是强者吃弱者，弱者喂蚂蚁。

    龙腾是老虎，三棒是狼，剩下的那些小厂子——就是地里爬的蝼蚁。

    “汤董，您猜对了，水果那边真打价格战了。”

    臧小花跑来汇报，气都没喘匀。

    打垮水果手机，是汤城立下的第一个赌注。

    “先别急着跟价。”他眼皮都没抬，“继续铺广告，跟消费者说清楚——水果那机子，和咱们龙腾二代根本不是同一物种。两百块的便宜？买的是便宜，掉的是命。”

    “他们现在只是在试探。咱一动，他们就收手。别上当。”

    他语气像结了冰，笑得却让人脊背发凉。

    猎物进了圈，下一步，就是收网。

    “降价两百，还没到他们裤衩子底线。我看，得砸到两百八，他们才真疼。”

    “现在这阵势，不过是试探咱的反应。想乱咱们的节奏，不是真想干死咱们。”

    臧小花听得一愣，心里一亮。

    以前水果手机利润率还能飙到二十七，龙腾一出，直接掉到二十。

    那成本线，早就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