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进他的肉里。身后传来无数凄厉的尖叫，张垒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画作里的人影都挣脱了画布的束缚，浑身燃烧着火焰向他们扑来，其中那个缝合脸的医生，正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br>林墨用力推开拱形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是间手术室，生锈的手术台上躺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形，墙角的铁架上挂着各种手术刀和锯子，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br>“这里是青山病院的手术室，”林墨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息，“是所有痛苦开始的地方。”</br>张垒注意到手术台旁边的铁盘里，放着个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那个扭曲的符号。“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br>“那是院长的标志，”林墨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说那是沟通神明的桥梁，其实……那是召唤恶魔的印记。”她走到墙边，摸索着按下一块松动的砖块，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我们从这里走，它暂时进不来。”</br>钻进暗道的瞬间，张垒听到身后传来门板被撞碎的巨响，以及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和身后越来越近的拖拽声。</br>“抓紧我的衣角，别掉队。”林墨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张垒伸出手，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那触感让他莫名地安心。</br>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线。随着距离拉近，他听到了流水声，还有女人隐约的哼唱声。</br>走出暗道，眼前的景象让张垒愣住了。这是间宽敞的浴室，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中央是个巨大的黄铜浴缸，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水。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浴缸边缘，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正在轻轻哼唱着一首老歌。</br>“苏姨？”林墨的声音带着惊讶。</br>女人缓缓转过身，张垒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美丽，瞳孔是剔透的琥珀色。“小墨，你不该带外人来的。”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和可怖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br>“他是新来的，还不熟悉这里的规则。”林墨将布偶挡在身前，像是在防备什么。</br>苏姨的目光落在张垒身上，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又是个被‘门’选中的人吗？多少年了，还是不断有人掉进来。”她从浴缸里站起身，旗袍下的皮肤布满水泡和溃烂的伤口，“坐吧，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br>张垒这才注意到，浴缸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套精致的茶具，茶杯里的茶水泛着和他办公室里一样的油花。“这茶……”</br>“用忘川水冲泡的，”苏姨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它，就能忘记所有痛苦。当然，也包括你是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疤痕因此扭曲成更恐怖的形状。</br>张垒猛地站起身，撞到了身后的林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br>“这里是青山病院的记忆残骸，”苏姨放下茶杯，水面的油花突然凝聚成张垒的脸，“1943年那场大火并没有烧毁一切，强烈的怨念和痛苦形成了这个夹缝空间。所有在病院里死去的人，只要执念够深，灵魂就会被困在这里，永远重复死亡前的最后一幕。”</br>浴缸里的水开始剧烈翻滚，冒出大量白色的泡沫。张垒看到泡沫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根本不属于这里！”</br>“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苏姨的声音变得冰冷，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红光，“那篇关于青山病院的投稿，根本不是普通人写的。作者就是院长本人，他需要新鲜的灵魂来维持这个空间的存在。”</br>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血液，将浴室的镜子染成红色。镜中映出的不再是他们三人，而是无数穿着病号服的人影，正用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br>“它找到这里了。”林墨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抱住怀里的布偶，“苏姨，快启动‘净化仪式’！”</br>苏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太晚了，这次它带来了‘守门人’。”她指向浴缸，只见水面上缓缓浮起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斗篷下没有任何实体，只有一片旋转的黑暗。</br>张垒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斗篷里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他死死抓住林墨的手，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你要去哪里？”</br>“我该走了，”林墨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我的执念是找到这个布偶的主人，现在找到了。”她将布偶塞进张垒怀里，“带着它，去找档案室的陈医生，他知道离开的方法。记住，千万别回头看‘守门人’的脸。”</br>林墨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张垒紧紧抱着布偶，那布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苏姨，快跟我走！”</b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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