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手中的拂尘猛地指向君凌轩,声色俱厉:“你是谁家子嗣?为何见本仙师不跪?!”
唰!
一瞬间,所有村民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君凌轩身上。
他们心中又惊又怕。
惊的是这年轻人胆大包天。
怕的是他会彻底激怒仙师,连累整个村子跟着遭殃!
老丈夫妇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死死拉住君凌轩的衣袖,示意他赶紧跪下。
君凌轩却像是毫无察觉,反而向前走了两步,直接从人群后方站到了最前面。
他迎着青袍男子的目光,一脸认真地反问:
“你又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娘,我为什么要下跪?我特么凭什么给你下跪?”
整个村口,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君凌轩这句石破天惊的反问给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这小子……是疯了吗?!
居然敢这么跟仙师大人说话!
青袍男子也明显愣住了,随即,他那张阴柔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发出了咯咯的怪笑。
“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本仙师乃青竹观副观主,执掌此地万民生杀大权,受万民敬仰!你一介凡夫,见我为何不跪?”
君凌轩摸了摸下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差点当场昏厥的答案。
“因为我看你不顺眼。”
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我觉得你不是神仙,像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又在下一秒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青袍男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阴柔的五官拧成一团,狰狞可怖。
“你找死!”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手中的拂尘再次狂甩而出!
这一次,他用上了十成的力道!
一道比刚才强横数倍的青色罡风,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鸣,凝成一条狰狞的毒蟒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君凌轩的面门噬咬而来!
跪在地上的村民们发出了绝望的惊呼,胆小的已经吓晕过去,老夫妇更是心胆俱裂,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君凌轩依旧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就在那青色毒蟒即将触碰到他面门的刹那,他五指张开,精准地将那道狂暴的能量攥在了掌心。
是的,就是用手,抓住了。
那道在村民看来足以开碑裂石的罡风,在他的手心里,疯狂扭动,却连一丝一毫都挣脱不得。
君凌轩捏了捏手中的能量团,像是掂量着什么东西。
他感觉了一下。
然后,他笑了。
“嗯,比我弱。”
“这可太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五指微微用力。
啵!
一声清脆得如同捏爆水泡的轻响。
那道凝练的青色罡风,竟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生生捏爆,炸成无数细碎的黑色光屑,湮灭于虚无。
全场,死寂。
青袍男子脸上的狰狞与得意彻底凝固,只剩下惊骇在瞳孔中炸开。
他……他竟然徒手捏碎了我的青风煞?!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他淬炼了数十年的术法,煞气阴寒,无坚不摧,就算同为筑基后期的修士,也绝不敢用肉身硬撼!
眼前这个白发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为什么自己从始至终,都未曾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
天生神力?
“你……你是修士?”
青袍男子的声音干涩嘶哑,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半分嚣张。
“修士?”君凌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好像不是。”
他现在连牵引天地灵气都磕磕绊绊,用奎的话来说,连修行的门槛都没摸到,自然算不上修士。
然而,这句实话落在青袍男子耳中,却不啻于一道九天惊雷!
不是修士,却能如此轻易地碾碎他的法术……
那答案只有一个!
难道是……传说中的体修?!
青袍男子脑中轰然一响,一个古老而疯狂的流派浮上心头。
传闻中,有那么一群专注于打磨肉身的疯子,他们不修法术,不炼神魂,只求以力证道,肉身成圣!
这种存在的肉身,本身就是最恐怖的法宝,举手投足间,便有倾山覆海的伟力!
想到这里,青袍男子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双腿都在微微发颤。
体修之路,崎岖艰难,万中无一。
能有所成就的,无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