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压抑了五年、积攒了五年的辛酸、委屈、绝望和此刻巨大的惊喜,化作了一声撕心裂肺的、近乎嚎啕的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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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五年了啊!我的好妹妹!你终于……终于能连着说两个字了!我的雪娇啊——!”
这哭声,是宣泄,更是重生般的狂喜!
整整五年!
从一个十三岁就要扛起生活重担的小丫头,到如今在风月场所强颜欢笑的“丑女”,她早已把自己的心磨砺得如同钢铁般坚硬。
在外面,她要曲意逢迎各色人等,只为换取姐妹俩赖以活命的微薄薪水;
回到家,她又要扮演母亲的角色,事无巨细地照顾这个心智永远停留在五年前、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妹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不到丝毫希望,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就在今天,为了保护妹妹的清白,她甚至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想着干脆和那个“坏人”同归于尽,结束这炼狱般的生活也好!
却没想到,就在她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刻,老天竟然给了她这样一道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个世界的曙光!
妹妹能说出连续的两个字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大脑并非完全停滞!
意味着她还有康复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渺茫如星火,对卢雪瑶来说,也是足以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全部力量!
巨大的惊喜暂时压倒了身体的疼痛和疲惫。
她捧起妹妹的脸,强迫自己止住泪水,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柔,凝视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好妹妹!姐姐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爸妈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会保佑我们姐妹俩,一定会让我们健健康康、好好活下去的!”
她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等着,姐这就去买点白面!今天给你烙你最爱吃的油饼!”
卢雪瑶兴奋地爬到炕头,从那个藏得严严实实的破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卷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毛票。
仔细地数出三块钱,把剩下的钱像藏宝贝一样重新塞回柜子深处,然后脚步轻快地出了门,连身上的疼痛都似乎忘记了。
傍晚,小小的炕桌上难得地摆上了“丰盛”的晚餐:四张用白面烙成的、金黄油亮的饼子,还有一小碗飘着点点油星的荤汤。
“来,雪娇,姐喂你,尝尝姐烙的饼,香着呢!”
卢雪瑶心情极好,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小块温热的油饼,吹了吹,送到妹妹嘴边。
卢雪娇很乖,张嘴就把饼块吞了进去。
“咳咳咳——!”也许是吃得太急,也许是饼子有些干,小姑娘猛地呛咳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哎呀,慢点慢点!”卢雪瑶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饼,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又赶紧舀起一小勺温热的汤水,“喝口汤顺顺就好了,乖。”
然而,汤勺刚碰到嘴唇,卢雪娇却猛地一扭头,“噗”地一声把汤吐了出来!
紧接着,又像是被什么难吃的东西刺激到了,情绪瞬间爆发!
“哇——!”一声尖锐的哭嚎响起!
同时,两只小手胡乱地挥舞起来,一把将炕桌上的油饼全部扫落在地!那碗好不容易飘着油花的汤也被打翻,油腻的汤水顿时泼洒在炕席和被褥上!
“难吃!不吃!”她哭喊着,小脚在炕上乱蹬,“哥!要哥!吃哥!”她不断地重复着那个今天才学会的称呼,表达着最原始的抗拒和渴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兜头一盆冰水,将卢雪瑶满腔的喜悦和期待浇得透心凉!
她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满炕的狼藉——精心准备的晚餐毁了,新换的被褥脏了,更重要的是……妹妹那声刺耳的“难吃”和执着呼唤的“哥”,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刚刚升腾起来还不到半天的、炽热的希望,随着妹妹的哭闹和满屋的狼藉,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更加冰冷的崩溃和绝望。
两行滚烫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滴在油腻的炕席上。
老天爷啊……这日子……到底……还有没有个头了?!
这沉重的打击只持续了几分钟。
卢雪瑶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
——她不能倒下,妹妹还需要她。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却无比轻柔:“雪娇乖,不哭不哭……今天……今天咱们先凑合垫垫肚子,好不好?你看,天都黑透了,”她指了指窗外浓重的夜色,“哥……哥他也要睡觉了,不能来。明天!姐跟你保证,明天姐一定去把那个‘哥’给你找回来!让他给你做最好吃的东西,好不好?姐说到做到!”
卢雪娇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委屈的抽噎,在姐姐一遍遍的保证下,总算不再闹腾,只是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