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义把所有飞雷炮手都召集了过来,给他们安排这最后的十几个飞雷弹怎么用,在火把的照耀下,常义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着,“你们炮手把还能用的飞雷炮都带上,规定好哪门炮打鞑子的营门,哪门炮瞄准鞑子的营房、马棚,”常义转过头,看到十来个炮手都在认真听他的讲解,很是满意,接着又道:“轰炸营门的可以远一些,轰炸其它地方的都要摸到鞑子的营房栅栏边上,你们每门炮发射两次,打光炮弹就往回跑,有人会牵着马匹接应你们,今晚我们能否突围,全靠你们几位兄弟了,你们一定不要出什么纰漏。”
十几位飞雷炮手,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个都是十分慎重,把能用的飞雷炮都抬了过来,认真检查,反复清理炮膛,有人把飞雷弹挨个拿过来检查,引信有没有脱落,有没有地方破损,又把底火集中起来重新分配,彻底做到了万无一失,
常义看到不少民壮把家眷都带了过来,大包小包的,他也不能说什么,现在说多了反而产生隔阂,到底能不能冲出去还是要看命好不好。一个把总见到常义过来,建议道:“大人,我们冲锋的时候每个人都带几个火把,冲到鞑子大营就往他们帐篷上扔火把,最后我们留几个够照明就可以了,”常义点点头表示同意,这家伙小聪明还是有不少。
千山果园官庄内,零星火把照耀下,各个昏暗的角落里,人们忙碌着为突围做最后的准备,在此之前,他把所有战死的袍泽都集中起来,堆上木材,点上火,不一会功夫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引得后金士兵都跑过来侦查,发现没有别的异常,才又回去睡觉,裂石营的将士们都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为阵亡的袍泽沉痛悼念,“此别阴阳两隔,唯以心灯长明,照你归途,念你不曾褪色的模样。”
这庄内的大火一直烧到子时才渐渐熄灭,常义离开为袍泽们的送葬现场,开始为突围做最后的准备,常义让民壮都穿上阵亡袍泽的铠甲,给他们编组,配发了各种旗帜,人人都手拿弯刀或是长枪,这样突围的时候后金兵就分不清真假,在气势上对敌人也是一种震慑,
今晚的夜特别漫长,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又太黑,终于熬到了丑时,十几个飞雷炮手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常义,常义冲他们点点头,十几个飞雷炮手有的抬着飞雷炮,有的背着炮弹,瞄着腰从阴影处向不远处的后金大营摸了过去,常义不放心,怕遇到后金的稍探,飞雷炮手容易吃亏,又派出两个小旗队保护炮手,万一被敌人发现,也可以强行发射炮弹。
常义送走飞雷炮手,又开始检查准备突围的人员,见一个个裂石营的将士们都全副武装地站在战马边上,安抚着战马,不让它们发出声音,常义又走到将士们的后面,看到民壮们也都是全副武装,一个人看管着几匹战马,马缰绳都拴在一起,要不是从眼神中看不到多少杀气,和裂石营的兵卒也没有什么区别,不少马背上被绑着粮食和财物。
常义简单看了一圈之后,匆忙来到最前面,他要把握最佳的冲锋时机,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黑暗处,好像他们能看到黑暗里发生的一切,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人们焦急地等待着,终于黑暗里腾起了几个火花,转瞬间就是一连串的巨响,紧接着后金的营房里就有几个地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常义大喝一声:“就是现在,冲!”一切都要在后金军队反应过来就冲过去,常义不等第二轮飞雷炮想起,就率先跳上战马,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后面的裂石营将士们紧跟其后,速度越来越快,随着后面民壮带着数千战马一起加入冲锋,顿时马蹄踏击地面的声音就像奔雷,形成了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敌营。
常义手持长矛冲锋在最前面,刚冲出七百米,第二轮飞雷炮又响起了,他距离爆炸的营门只有一百多米,常义毫不减速催马冲进浓浓的烟雾中,等他穿过烟雾,已经到了后金的大营之内,抬头望去,几个营房已经被炸起火,一片狼藉,一队巡逻兵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回头一看,后面的裂石营将士们个个手持几个火把跟了上来,常义做了个手势,裂石营的将士们就一分为二,让出中间的通道,将士们冲向那些完好的营帐,把手里的火把扔了上去,后面的民壮也想学着把火把扔向敌军营帐,被常义大声喝止,命令一个总旗官带着这些民壮向前冲。
敌营里的大片帐篷都起火了,不过就在此时,很多的后金兵都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在他们上官的指挥下向这个方向杀来,常义一看情况要糟,赶紧下令裂石营的将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