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穿着运动夹克，左手斜插着兜，右手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站在花树下等人的他，无意中与花争艳。
“啊，是青城的大王。”墨绿色头发的男生小声地和戴眼镜的男生说道。
戴眼镜的男生没有说话，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还算有点品味的女生跟着青城的花花公子离开。
“及川学长，你找我有事吗？”柚凛和及川隔着段距离，但并不影响说话。
及川直白地问出内心的疑惑：“小柚凛，你和小岩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岩？那是谁？”柚凛耸耸肩，“还有别叫我小柚凛，有点太亲密了。”
“诶？是吗……”及川打量她的表情，不像撒谎的样子。
“这样啊……那没事了。”
“？”柚凛停下脚步，皱眉和及川四目相对，“及川学长想问什么？”
“就随意地聊聊吧。”
“……我们？”
“对，我们。”
两人在站台前等着电车到来，及川突然出声道：
“小柚凛一直都在假装吧，怎么说呢，一直都感觉小柚凛很不真实。”
“……”
说实话，听到及川这么说她，柚凛起先是感到很生气的，然后又不得不认同他的话。
“你怎么发现的？”
“眼睛。”
“眼睛？”
及川看过来的目光锐利得快要将人心底的秘密洞穿，冰冷刺骨，寒意骤生。透着寒光的瞳孔，就像盯着待宰的羔羊一般。
柚凛呼吸一紧，被人看穿自己的本质，她不会感到慌乱，但被人直白拆穿，并且……他似乎还能看透更多的秘密。
“小柚凛，别紧张啦。”及川突然扬唇笑了起来，“享受被人喜欢，享受爱慕、喜欢的目光都是很正常的事哦。不用绷得太紧，一直戴着完美假面很辛苦吧？”
“……”
柚凛想，自己果然应该讨厌他。毕竟自己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不喜欢他。可是，面前一直被自己视为轻浮、不太正经的男生却问出了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人问自己的话。
“不用绷得太紧，一直戴着完美假面很辛苦吧？”柚凛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低头轻笑，她旋即摇摇头，一脸坦然。
“是很累的。但是，我喜欢。”
还有，谢谢你肯定了我的想法是正常的。不然我会一直觉得自己卑劣，对我得到的一切觉得很不配。
柚凛内心深处的疲惫感好像因他的话一扫而空了。
“因为喜欢，所以变得不管不顾，也不太对吧？”
及川的言辞就像有刺，直插柚凛的内心。
她反问道：“哪有不管不顾？”
“有想过回了东京后，小国见怎么办吗？你身边肯定还有其他人对吧？一走了之，还是给予希望，不断折磨？”
及川的话固然难听，但柚凛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她此前从稻荷崎离开后，就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办？
她虽然坦然承认自己是渣女，但是她好像又做不到对每个人都无情。
在他们喜欢自己的同时，她也是喜欢他们的。
可，因为自己，导致他们受伤的话……
难道真的是长痛不如短痛吗？
我应该更决绝一点？
见柚凛在深思，及川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接着道：
“想被更多人喜欢，明明就有一条最简单的路啊。走那条路，小柚凛是完全合适的吧。而且，小柚凛还在拍杂志，就没想过那方面吗？”
“说实话，从没想过。”柚凛叹了口气，“我应该不行吧。”
“行的哦。”
“及川学长不要对我这么有信心了啦。”
“哎呀，毕竟是小柚凛嘛。”
及川眼神认真地看向她：“你自己，就已经给自己刻上了我是那条路上的天选之人。”
“哈哈，真是很高的评价啊。”柚凛苦笑，对及川的话半信半疑。
和他聊了这么久，柚凛发现及川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前辈，一个洞察力很敏锐，可怕又惊人的学长。
“你的……对不起，我不太懂，希望你不要生气。我想，你的二传技术肯定很厉害。之前有人和我说，二传是一个队伍的司令塔，是能将全队潜能发挥到最大的人。你一定做得很好吧。”
及川脸上的笑很复杂。
“……为什么这么说？”
柚凛没看懂他的笑，是觉得我说对了，还是认为我错了？
但她还是坚持将自己的感想说完。
“因为你都能在没见过几次的我身上洞察出我的想法和观察出我的本质，所以你在对待排球上，不可能不将这项技能运用得炉火纯青啊！”
“哼，那是自然。对于排球，及川大人不会比任何人缺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