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他愣在原地,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瞳里充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的荒谬感,目光直直地钉在那扇剧烈呻吟摇晃的门上,仿佛看见了外星飞碟降落在加图索庄园花园喷泉里。一丝极其不自然的、混合着错愕和难以言喻的尴尬情绪,在他向来保持完美表情的脸上僵硬地蔓延开来。
施耐德教授面罩下那沉重的喘息骤然停滞了一瞬,随即变得像是破旧风箱拉动的嘶鸣。他锐利的眼神里仿佛有某种固有的、关于他那位完美冷酷的学生形象的东西,“咔嘣”一声彻底粉碎了。他握紧了拳头。
副校长的小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纯粹而炽热的八卦之火,刚才所有的沉重算计被眼前的惊天猛料彻底烧光!他整个人往前踏了一小步,下巴几乎快要贴到前面芬格尔的后背,兴奋到每一丝松弛的褶皱都在颤抖!
古德里安教授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眼镜后面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像是某种受到巨大惊吓的地质学教授刚从恐龙化石堆里翻出来一张摩登女郎的海报。
就连龙德施泰特上将那岩石般坚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愕然和一丝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代表上级权威的尴尬。
昂贵的木质门框不堪重负般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扇门前。走廊顶上奢华的巴洛克水晶吊灯似乎也变得暗淡下来,光线聚焦在每一个僵立不动、表情精彩纷呈的人脸上。
一片可怕的、震耳欲聋的寂静中,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无声地、艰难地,齐刷刷地转回到唯一一个还能保持站姿的路明非身上。每一道视线,都带着无声的、巨大的问号,如同千万根灼热的针尖。房间里的战斗声浪持续翻涌,暧昧与激烈交叠,几乎要撕裂门外僵硬的空气。
“咳咳,”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如同冻结的背景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的视线平静得过分,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玩味和嘲讽,缓缓扫过每一个凝固如同博物馆蜡像的伙伴。
他抬起手,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自己衬衫最顶上那颗本来就没松开的纽扣。然后,才用一种平静无波、甚至可以说略带点“无辜”的语气,轻描淡写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嗯,如我所料。楚师兄确实在和龙王耶梦加得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向上扯出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弧度,眼睛斜睨着那扇还在发出暧昧撞击声的门框,“纯粹的、物理层面的那种,现在可能,已经,也许,死了几十亿人了……”
空气彻底凝滞了一秒。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