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流贼阵中,十几骑打马狂奔,到距离官军一百步外停下。为首的正是之前逃回成都的没耳朵,此时带着人,来到阵前挑衅。
没耳朵看了一眼左字大旗,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左良玉,我日你娘!”
“左良玉,我日你亲媳!”
“左梦庚,不是左良玉亲生的。”
“左梦庚,左良玉不是你亲爹,你亲爹我在这呢。”
“左良玉小妾偷人,左梦庚不是亲生的。”
一众流贼扯着嗓子,大骂不止。骂声在山势两侧回荡,两军阵前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流贼阵中哄堂大笑。
骑在马上的左梦庚,气得脸色涨红,怒气层层往上冒,看向自己老爹:“爹,给儿一支人马,儿去宰了他们。”
左良玉听着对面的挑衅,倒是一脸平静,内心毫无波澜。对于儿子的请战,只是淡淡地说道:“不必。”
“爹,难道任由这些狗东西羞辱您吗?”
“骂又骂不死人,倒不如省点力气,等会打起来,再杀个痛快就是了。而且,今日的统帅是忠勇侯,没有他的命令,我左部一兵一卒也不能乱动。”
在左良玉看来,今日这一战关乎着朝廷能否铲功。打赢了,自己是功臣,有此大功,就是将来自己走了,儿子不成器,朝廷也不至于为难他。且一切都是听忠勇侯的军令行事,就是败了,朝廷也不会降罪于自己。
没耳朵又骂了一会,见左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觉得有点没劲了。扫视了一眼中间的勇卫营大旗,本想开骂,话到嘴边了,又给咽了回去。
不能骂,不能骂,再看右边的马字大旗,这个也不能骂,要是打赢了,再骂也不迟。
“驾!兄弟们,狗官们不敢出阵,看来是被大王的到来给吓傻了,撤!”找了个理由,没耳朵就率先拨转马头回去了,主要是怕勇卫营突然给自己来一枪。
张献忠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对于左良玉的不出战,也不觉得意外,回头招了招手。
十面张字大旗,被立了起来。为了衬托大西王的气质,这十面大旗,足足有三米高。
十面大旗刚被立起来,流贼大军中,就爆发出轰鸣呐喊声。
“大西王万岁、大西王万岁、大西王万岁!”呐喊声响彻天际,一些一线官兵的耳膜都被震得发疼。
流贼大军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张献忠催马来到阵前,拔出佩剑高高举起。李定国、孙可望也催马跟上,都知道义父要“装逼”了!
“兄弟们,天降大任于本王,今日本王就在这里带领你们干死对面的狗官兵!凡是杀官兵一人,赏赐十亩良田;
杀将领,赏赐白银一万两;能杀死左良玉、马祥麟,赏赐白银十万两;
活捉勇卫营的忠勇侯者,他日咱老张打进京师,赏他个皇贵妃,封侯以待!”
列阵的前排士兵,高举武器高声复述着大王的话。
“杀狗官,领赏赐,追随大王,战无不胜,生擒忠勇侯!”
无数的流贼都想要着天大的功劳,许多流贼对于皇妃的概念那就是天上的仙女,要是能睡上一次,就是立马去死,那也值了。
听着流贼的呐喊声,和那些放肆的言论,勇卫营的官兵眼里都冒着火,简直太放肆了,丝毫不把自家的主将放在眼里。
巴布海捋起袖子看向主子:“主子,您听见了吗,这些该死的流贼,简直不把您、不把勇卫营放在眼里!奴才请战,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奴才一定将这些狗贼的头给砍下来。”
黄义明一直在用千里镜观察对面的情况,当看见流贼阵前,一名体型看起来颇为强壮之人,张着大嘴,口中吐沫星子乱喷时,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献贼了。
其身边两人,一人面孔看起来,年龄与自己大致相仿,且颇有几分正气,料想会不会就是那位后世里两蹶名王的李定国!
另一人,年龄也差不多,不知是谁,但看其面孔,有几分小人的气息,不过能在他身边,想来是献贼的义子。
听见巴布海的话,黄义明放下千里镜,也没理他,“驾!”催马穿过重重军阵来到阵前。突然双腿催动战马,胯下的马匹开始急加速,“驾、驾、驾!”
当马匹速度提起来后,黄义明在阵前突然勒住马匹,胯下战马双蹄腾空,发出了一声嘶鸣声。手中抽出御剑,以剑指空:“明军威武!”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这股英姿再次展现出来。
“将军威武、威武、威武、威武!”勇卫营的官兵,看着前面的主将那霸气的英姿,激动得脸色红扑扑的,胸前就像是有一股气在顶着。每一个勇卫营的官兵都高举武器,大呼威武。
这就是统帅的魅力,一个率领他们百战百胜的将领,只要他在,每一个勇卫营的官兵心中就有主心骨,就不怕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