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足以让她杀死自己。

    可安芙若斯迟迟不动手，即使在得到了老财团之后，老爷子也从没见到安芙若斯做出什么逾矩的行动，像是一台永不停歇，永不犯错的机器，严密的进行着老财团在欧洲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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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想过那一天会到来，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孩，那双眼睛再怎么隐晦，他的第一眼就该看出来那双眼睛的杀意。

    老爷子扭过头去与安芙若斯对视，那双本该无比熟悉的眼睛，此刻却变的无比陌生。

    “你……”老爷子的话没再说下去。

    安芙若斯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双似机器的眼睛此刻是那样的平静，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解脱或是痛苦。

    她说，“爷爷，我很想报复你，你杀死了我的父母，这本就是我要杀死你的原因，可是爷爷，我下不去手，我不知道该如何报复你，甚至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我想着，我去作为老财团的继承者，去改变这一切，也许……也许这只是您的警告我的说辞呢？”

    “但是，爷爷”，那声音的主人停顿，像是有着无尽的悲情被咽下了肚子，带着被打碎的牙齿和咸腻的泪水与唾液，“你从未欺骗过我。”

    “就连这一点都没有，我知道你做到了面对我报复的准备，你不害怕死，在你面对薇莉泽沦的那一刻我就明白。”

    安芙若斯走着，她在房间里走着，她来到窗台前，为她的爷爷拉上了英格拉姆少见太阳。

    漆黑窗帘挡住了阳光的到来。

    “爷爷，所以我惩罚你永远无法看到英格拉姆的明天，看不到那个伟大的时代来到你的身边。”

    “……”

    老爷子没再说话，他的身体正在强迫他努力呼吸，可是口腔里已经带来了重重的血腥味。

    这是多么幼稚的报复，老爷子已经心知肚明，那个时代必然的到来。

    老人，落叶归根的夙念永远不会磨灭。

    “我会死在那片土地吗？”老爷子强忍着血腥味蔓延，感受着肺部传来的痛苦。

    “会……作为老财团的继承人，我会做到。”

    “但作为您的孙女，我永远无法原谅您。”

    安芙若斯回头，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爷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那时候的她还不明白生命的分量，她意识里的世界。

    父母亲的早逝，和尊贵地位与无尽财富代表的自由，让她与这个世界的最底层脱离了太远。

    人命，也许只是几百卢卡森的差距。

    可这对吗？

    她杀死老爷子的这一刻，作为继承者杀死了传承者，作为孙杀死了爷。

    老爷子抬起手，缓缓伸向她。

    安芙若斯本能的想要后退，可心里的怪物开始了咆哮，她刻意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她冰冷注视着眼前的老爷子。

    后悔的话没能说出口，老爷子的手便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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