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钧赶忙转身,帮着林奉鹿卸去甲衣,林奉鹿解开盔甲内的外袍,丢在桌案上,内袍里一件随身的锁子甲,在烛光下闪着幽光。
林奉鹿转身让慕天钧把后背的系带解开,而后慢慢脱掉锁子甲,双手对折捧给慕天钧:“此去刀枪无眼,贴身穿戴也可抵御几分,一定要平安回来。”
慕天钧刚忙躬身接过,单手捶胸敬了个军礼:“林帅,平安归来,把酒言欢!”
林奉鹿脸上露出笑容,重重的拍了慕天钧肩膀一下:“好!”
看着离去的背影,林奉鹿轻轻地握拳,而后缓缓地张开,回过身对亲卫示意道:“着甲备战!”
一个时辰后,岸边的军船缓缓地顺着江面向北驶去,这些战船有慕天钧的三百人和火炮营,还有四千轻骑也要绕到西邙军后面。
在火炮打击后,向西邙军寨的后方攻击,迫使对方向来路撤离,林奉鹿也带着重甲和半甲,向西邙的驻地开进,在离对方二十里的区域,队伍缓缓地停驻下来。
林奉鹿转身对近卫吩咐道:“通知特战队和斥候,西邙的驻地斥候一般外放十五里,从这里到对方军寨二十里,我们要在五里外的开阔地设伏,所以十里内的对方斥候全部歼灭,阻断对方的传讯和探查。”
近卫应声称诺后,一拨马头离队向前冲去,林奉鹿挥手让队伍暂时休整,下了战马走到一旁的道边大树下,用手里的马鞭,扫了扫树下石头上的干枝,一屁股坐在石块上,半个时辰清理对方斥候,半个时辰到达指定的设伏点,两个时辰后,火炮攻击开始,轻骑从后方展开攻击,自己设伏截杀。
计划制定了,同时也要随机应变,若是对方反向救援,那另外的四千轻骑,就要面临压力,甚至可能两面夹击的危险,所以自己的军队就要做好两种准备,阻击战和追击战。
可以说这次是有心打无心,可也变化太多,如果任何一方顶不住压力,都会造成自己全军被围困的局面,虽说重甲半甲战力强悍,可若巨大的牺牲换来逃亡,那也是对整个战局都会带来影响。
林奉鹿手里的马鞭,一下下的敲打着坐下的石块,目光越发的深邃,殿下信任把军权交付自己,一次次的战役,殿下从不曾在临战时盲目插手,信任有加也给了很大的支持。
半个时辰的等待,其实也仅在一瞬间,一队战马疾驰而来,在离中军十几米的位置拉住战马,马上的骑士飞身下马,上前几步躬身施礼:“林帅,所有眼线全部清理,为防止意外,我留下两支队伍在对方五里外设伏。”
林奉鹿起身回礼:“辛苦了!”
林奉鹿转过身对近卫交代道:“传讯各校尉,缓行到达指定地地点,严禁喧哗,禁止私下行动,所有战马拉上马嚼!”
交代完起身走向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手臂一挥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大队人马开始缓缓地向指定点移动。
此次的战役,从火炮的轰鸣声中展开序幕,火光,雷鸣,大地的震颤,远处的天空都被映射的明亮起来,临时驻地的西邙军营,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紧接着后方的冲杀声如浪潮袭来,军寨后方很快就被无数的火箭覆盖,轻骑在三轮火箭的疾射后,一轮从炮营紧急调拨的号角,也从高处滑落。
爆炸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刚刚经历过爆炸恐惧下的战马,这次在号角声第一次响起时,就彻底的失去了控制,无数的战马拖拽着捆绑自己的围栏,开始四处奔跑,乱,整个军营陷入了混乱。
中军大帐里,统领齐科纳慌乱的跑出军帐,在护卫的簇拥下爬上战马,回头看看后营火光冲天的景象,齐科纳心里再次哀叹,这是跟着自己祸害吗?我都离开大营远遁了,怎么还绕到我身后堵着打啊!
齐科纳知道此时不能乱,必须沉住气,自己麾下可是有着三万多的兵马,即使运到景国大军亦可一战,但此时必须脱离这里,而后再整军备战。
齐科纳冲着自己身边的近卫,急切的传出军令:“通知所有统领,带军队向南撤离,在开阔地转换作战队形,中间让疾风布阵设置防线,两翼科纳和柯迪负责包抄袭杀。”
无数的护卫驱马,向军寨各处奔去,齐科纳则带着自己的三百近卫,向军镇大门处冲去,必须在第一时间保证军队撤离的路线畅通,西邙的将领都是战场上厮杀而来的,每到危难时刻亦会冲锋在前。
齐科纳冲到军营之前,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微皱,若是大军来袭,按理说应是两面围攻,可后营如此激烈的袭扰,为何前方正营却安静异常?
齐科纳转身对身旁的近卫说道:“查一下,斥候是否有汇报!”
近卫翻身下马,直奔军营正门的碉楼而去,短暂的交流后,飞快的跑了回来:“斥候有汇报,未发现兵马来袭迹象,十五里的距离内没有大队兵马过境。”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