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紫仙 双手结印,口中念起上古咒语。
咒语晦涩难懂,每一个音节落下,空中的阵纹便亮上一分。
紫色的符文开始旋转,银灰的月华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溪流般注入阵纹之中。
阵纹的光芒越来越盛,将整个秘境门前照得如同白昼,连门上的“锁天纹”都开始微微震动,似有被破开的迹象。
月紫仙能清晰地感受到,阵纹运转时产生的反噬之力正顺着纹路流转,朝着洛岁安的方向而去。
她心中愈发得意,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几分,只等着看洛岁安承受反噬时的狼狈模样。
可洛岁安却依旧站在原地,面色平静,甚至还抬手理了理衣领,仿佛那反噬之力与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月紫仙得意的模样,眸中冷意更甚。
这女人的算计,终究是落了空。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阵纹的光芒达到了顶峰。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秘境之门上的“锁天纹”应声而碎,门后透出浓郁的灵气,还有隐隐的宝物光华。
月紫仙心中一喜,连忙收了术法,想要驱散阵纹,好抢先进入秘境。
可就在她催动灵力驱散阵纹的瞬间,异变突生。
原本储存于阵纹中的反噬之力,突然如潮水般倒涌而出,顺着她方才施术时留下的灵力印记,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
月紫仙只觉体内灵力骤然逆涌,心口像是被万斤重锤狠狠砸中,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头。
她来不及压制,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殷红的血珠溅落在玄色广袖与裙摆之上,如寒冬里骤然绽放的红梅,艳得刺目,又带着几分凄楚。
先前勾阵时凝聚的月华灵力早已溃散,此刻她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却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一双秋水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盯着洛岁安,“你……你竟改动了阵纹?”
洛岁安缓步上前,玄袍在秘境门前的微风中轻晃,腰间玉带佩饰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唇边依旧噙着那抹淡笑,只是笑意里的嘲讽更浓了几分,声音清润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月姑娘的‘移花之法’,在上古时期的确是不传秘术,能将自身伤痛转嫁他人,精妙非凡。可偏偏,你遇上了懂纹源之术的人。这般小伎俩,在我眼中,不过是孩童戏法罢了。”
月紫仙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美眸中怒火翻涌,却又强压着没发作。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先前紫仙已然言明,此术需借公子之力分担些许反震之痛,方能引月华破阵。如今公子不仅改动阵纹,还让紫仙承受了全部反噬,这又是为何?”
洛岁安闻言,心中反倒起了疑。
他本以为,自己戳破移花之法的底细,又暗改阵纹让她受了伤,这女人定会当场翻脸,甚至拔剑相向。
可眼下,她虽面带怒色,却始终没提动手之事,反倒还在追问缘由。
这般隐忍,绝不像是寻常修士会有的模样。
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隐约觉得,月紫仙接近自己,恐怕不止是为了秘境中的至宝,背后定还有其他目的。
月紫仙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
她何尝不想翻脸?
方才反噬袭来时,她便想祭出腰间佩剑,将此人斩杀,区区一个河道镜的修饰居然也敢来算计自己,这个圣人简直找死。
可转念又一想到主人的命令,月紫仙瞬间压下了动手的念头。
她知道,若是违逆主人之意,后果远比此刻的伤痛更可怕。
是以,即便心中恨得牙痒痒,她也只能强装镇定,继续与洛岁安周旋。
洛岁安将她眼底的挣扎尽收眼底,心中疑窦更甚,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道:“月姑娘有所不知,先前为探秘境之门的虚实,我灵力损耗严重,早已是强弩之末。姑娘修为高深,远超于我,我这般虚弱之躯,又如何承受得住术法中的因果伤痛?若真硬扛,怕是不等破阵,我便先殒命于此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自己改动阵纹的缘由,又暗暗捧了月紫仙一句,试探她的反应。
月紫仙咬了咬下唇,唇上的血迹被她咬得愈发明显。
她知道洛岁安是在找借口,却又无法反驳。
毕竟方才破阵时,她的确是想将反噬尽数转嫁给对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缓缓道:“也罢,是紫仙学艺不精,没能看穿公子的纹源手段,倒也怨不得公子。先前只知公子修为不俗,今日一见,才知公子的纹源之术竟已造化通神,着实令人佩服。”
她话锋一转,语气软了几分,“接下来踏入秘境,其中定有不少危局。紫仙虽有几分修为,却不懂阵纹之术,届时若遇凶险,还请公子出手相救一二。待取到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