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并非无解!凶手…利用了冰!”
“冰?!”众人愕然!
“不错!冰!”穆之声音斩钉截铁,“凶手…在雪停前…用特制的…尾部带蜡油的…冰针!从窗外窗缝…送入窗台!再用细线牵引…使冰针顶推窗内插销…完成反锁!冰针…在雪停后…悄然融化!只留下…几乎看不见的水渍…和…这点…”他举起手中琉璃瓶,里面是窗框上刮下的蜡油,“…虫白蜡混合松香桐油的…痕迹!”
“而雪地无痕…”穆之冷笑,“只因凶手…根本…无需在雪停后离开!他(她)…一直…就在这客栈之中!昨夜…风雪交加…掩盖了所有声响!也…掩盖了…他(她)…从自己房间…潜入天字一号房…再返回的…脚步声!”
大堂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炭火偶尔的爆裂声!
“至于凶器…”穆之拿起那把从鼠洞找回的剔骨刀,“正是厨房丢失之物!刀柄麻绳…与门闩断裂绳索…质地完全一致!刀尖血迹…经查验…正是李半城之血!”
他目光如电,射向翠花:“赵王氏!你昨夜亥时送酒入天字一号房!用过此刀!之后…刀便无人看管!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翠花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大人…民妇…民妇冤枉啊…”
穆之不理她,目光转向周文博:“周秀才!你恨李半城夺你家产,逼死你父母!昨夜…你子时方歇…独居一室…无人作证!你…有动机!有时间!”
周文博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大人…学生…学生…”
穆之目光又扫过王氏和她怀中昏睡的孩子:“王氏!你整夜照顾病儿…无人作证!李半城掌心…攥着深蓝绸缎碎片!而你丈夫…曾是李府绣工!家中…可有此物?!”
王氏抱紧孩子,泪如雨下:“大人…民妇…民妇没有…那绸缎…是…是…”
穆之的目光…最终…如同两道冰冷的锁链…死死地…钉在了…一直沉默的…孙济世身上!
“孙济世!”穆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孙济世身体猛地一颤!一直平静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是你!”穆之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精通医理药性!能制虫白蜡混合蜡油!能取冰为针!药箱中…搜出虫白蜡粉!松香粉!桐油!与窗台残留蜡油成分…完全吻合!”
“你恨李半城!恨他仗势强夺你祖传治肺痨秘方!断你悬壶济世之路!此仇…不共戴天!”
“昨夜!你亥时回房是假!研读医书是假!你…趁风雪最大、众人皆眠之时…悄然潜入厨房…盗取剔骨刀!再…潜入天字一号房!”
“李半城…或许尚未安寝!或许…被你惊醒!你们…发生短暂搏斗!他抓破了你的衣物!指甲缝里…留下了你棉袍的…木屑和…丝线碎屑!而他…在濒死之际…死死攥住了…你衣物上…崩落的…深蓝绸缎内衬碎片!”
穆之举起那块深蓝碎片!又举起从孙济世棉袍内侧…隐蔽处…找到的…一处…撕裂的缺口!缺口边缘…残留的丝线…与碎片…完全吻合!
“你…用剔骨刀…一击毙命!然后…你…清理了现场…抹去大部分痕迹…但…搏斗中…门闩绳索被你扯断!你…索性…将计就计!制造了…门闩被撞断的假象!”
“最后…你…来到窗前!用你早已准备好的…带蜡油的冰针…从窗外…完成了…那…最后的…密室锁扣!然后…你…带着凶器…悄然返回自己房间!将刀…藏入厨房鼠洞!自以为…天衣无缝!”
“风雪…掩盖了你的行踪!冰针…制造了密室假象!雪停后的无痕…成了你最完美的掩护!可惜…”穆之的声音冰冷刺骨,“蜡油…会残留!冰针…会融化!人心…更…藏不住…罪恶的痕迹!”
“孙济世!”穆之厉喝,“你…还有何话说?!”
“噗通!”
孙济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他佝偻着腰…花白的头颅…深深垂下…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呵…呵呵呵…”他发出一阵…低沉…嘶哑…如同夜枭悲鸣般的…惨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是…是我…”孙济世抬起头,浑浊的老泪…纵横满面!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恨意!与…一丝…扭曲的…快意!
“李半城…他…该死!!”
“那秘方…是我祖父…行医一生…尝遍百草…呕心沥血所得!能救…万千肺痨患者性命!!”
“可…可他!仗着有钱有势!勾结官府!一句‘利国利民’!便…生生夺走!据为己有!高价售卖!多少…穷苦百姓…因买不起药…咳血而亡!!”
“他…他断的…不是我的生路!是…是…无数人的…活路啊——!!!”
他猛地指向自己胸口,声音泣血:“我孙济世…悬壶半生!救人无数!自问…无愧天地!可…面对此等豺狼…我…我…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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