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走别走!”陆羽柔连忙拉住她,笑得花枝乱颤,“害羞了?害羞了就是有!姐姐懂!放心!等他回来,姐姐帮你…好好‘审问审问’他!”
姐妹俩的笑闹声,如同清脆的银铃,在回廊下回荡,为这宁静的庭院增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庭院深处的葡萄藤架下,浓密的绿叶遮挡了正午的骄阳,投下一片清凉的阴影。一张石桌,两把藤椅。轩辕一刀佝偻着腰,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正对着棋盘吹胡子瞪眼。他一手抓着油腻腻的酒葫芦,一手捏着一枚黑子,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对面,陈百草一身素雅青衫,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嘴角噙着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闲适笑意。
“老药鬼!你…你耍赖!”轩辕一刀终于憋不住,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拍,“这步不算!你刚才…刚才明明偷挪了炮架子!”
陈百草慢悠悠放下茶盏,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酒鬼,技不如人,就莫要血口喷人。这‘炮’一直在此,何曾动过?分明是你老眼昏花,记错了位置。要不…再来一局?让你车马炮?”
“放屁!”轩辕一刀气得跳脚,抓起酒葫芦猛灌一口,呛得直咳嗽,“老子…老子当年…纵横江湖…下棋…那也是…一把好手!要不是…要不是…这身伤…丹田气海…被你扎得跟筛子似的…能…能输给你?!”
“哦?”陈百草挑眉,眼中精光一闪,“嫌我扎得狠了?那好,今日的药浴…就免了吧?省得你老酒鬼说我心黑手辣。”说着,作势要收起棋盘。
“别!别别别!”轩辕一刀瞬间蔫了,连忙按住棋盘,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药鬼…陈神医…我…我开玩笑的…您…您扎得好!扎得妙!扎得呱呱叫!再来再来!这局…这局我让你个卒子!”
陈百草轻哼一声,重新落座,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瞥了一眼轩辕一刀肋下那处虽已结痂却依旧狰狞的伤口,以及他微微颤抖、却比月前有力许多的手臂。这老家伙…骨子里的韧劲,倒是不减当年。经脉寸断,丹田枯竭,能恢复到如今这般地步,已是奇迹。每日的药浴、针灸、推宫过血…那扒皮抽筋般的痛苦,这老酒鬼竟都咬牙挺了过来。
“老酒鬼,”陈百草落下一子,声音低沉了几分,“今日…感觉如何?丹田…可有…一丝…暖意?”
轩辕一刀浑浊的老眼微微一亮,放下酒葫芦,凝神内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不掺杂任何戏谑的凝重:“有…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确实…有!”
陈百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甚好。坚持下去。三年五载…或许…真能…让你这身老骨头…重新…捡回…几成…功力!”
轩辕一刀没有说话,只是抓起酒葫芦,又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痛,也带来一股…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他浑浊的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与苍凉,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如同烈火般炽烈的希望与斗志!
回廊转角处,树影婆娑。阿阮捧着一小碟刚洗好的新鲜樱桃,脚步轻快地走来。樱桃红艳欲滴,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
“林…林大哥?”阿阮脚步一顿,看到林远正抱臂倚在廊柱旁,目光似乎…正望向药圃方向?她小脸微红,轻声唤道。
林远回过神,看到阿阮,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连忙站直身体:“阿阮姑娘。”
“林大哥…吃樱桃吗?”阿阮将小碟递过去,声音轻柔,“刚洗好的…很甜。”
“谢…谢谢阿阮姑娘。”林远接过碟子,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阿阮微凉的指尖,两人都如同触电般迅速收回手。林远的脸颊微微泛红,阿阮更是羞得低下头,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林大哥…你…在看什么?”阿阮小声问,试图打破这微妙的尴尬。
“没…没什么。”林远连忙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又瞟向药圃方向,那里,婉儿正被陆羽柔逗得咯咯直笑,清丽的脸庞在阳光下明媚动人。
阿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原来林大哥是在看婉儿姐姐呀…”
“不…不是!”林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婉儿姐姐人可好了!”阿阮装作没看见他的窘迫,自顾自说道,“医术高明,心地善良,长得又美…难怪林大哥…”
“阿阮姑娘!”林远急得额头冒汗,连连摆手,“别…别胡说!我…我对婉儿姑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阿阮歪着头,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林远被她看得更加窘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胸口那道深色的疤痕在衣料下微微起伏,内腑的伤势在婉儿精心调理下早已痊愈,此刻却觉得心跳得比受伤时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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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看着他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