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也在一旁劝道:“表妹,你就收下吧。有这令牌在,那些对汗位心怀不轨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托雅握着冰凉的令牌,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朱祁钰郑重躬身:“托雅定不辜负大皇帝的信任!”
次日天未亮,西部马场就响起了集结的号角。郭登率领的五千骑兵率先出发,马蹄扬起的烟尘在晨光中连成一条灰黄色的长线。托雅站在高坡上目送他们远去,直到队伍消失在草原尽头,才转身对阿依娜和朱祁钰说道:“咱们也该启程了,白鹰城的族老们还在等着消息。”
三队人马合在一起,沿着南线的驿道缓缓前行。朱祁钰换乘了一匹瓦剌产的白马,与托雅、阿依娜并驾齐驱。沿途不时能看到放牧的牧民,他们看到明军的旗帜时,起初还有些惊慌,但见士兵们秋毫无犯,便渐渐放下了戒备,甚至有人捧着马奶酒站在路边,想要献给队伍。
“你看,牧民们其实很简单,只要能让他们安稳过日子,他们就会真心归顺。”阿依娜指着路边的牧民,对托雅说道。
托雅点了点头:“以前我总想着用武力统一部落,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统一,是让所有人都认同‘瓦剌’这个名字。”
行至正午,队伍在一处驿站歇脚。金英刚把茶水端上来,就见一名斥候骑着快马狂奔而至,翻身下马时脸色煞白:“大汗!陛下!不好了!弘吉剌部的塔不台突然率军袭击了咱们的粮草队,额尔登将军正带着人在前面抵挡!”
“什么?”托雅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塔不台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带亲卫去支援!”
“别急。”朱祁钰一把拉住她,沉声道,“塔不台平时畏首畏尾,怎么会突然敢袭击咱们的粮草队?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转向斥候,“粮草队现在在哪里?塔不台带了多少人?”
“就在前面三十里的黑松林,塔不台大约带了四百骑兵,额尔登将军的人被缠住了,暂时脱不开身!”
阿依娜思索片刻,说道:“四百骑兵不足以吃掉咱们的粮草队,塔不台此举恐怕是试探。朱祁钰,你带两千明军去支援额尔登,只许驱赶,不许追杀;托雅,你带五百亲卫绕到黑松林侧面,看看有没有埋伏;我留在这里坐镇,以防有其他变故。”
“好!”朱祁钰与托雅齐声应道,当即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黑松林外已是一片混乱。弘吉剌部的骑兵围着粮草车打转,不时放箭骚扰,额尔登的人则结成方阵,死死护住粮草。朱祁钰一到,立刻下令骑兵分两翼包抄,明军的马蹄声如惊雷般炸响,弘吉剌部的士兵顿时慌了神。
“塔不台!再不撤兵,休怪我不客气!”朱祁钰勒马立于阵前,声音透过风传到对方阵中。
塔不台骑着一匹黑马,在队伍后面观望。他见明军来势汹汹,心中已然怯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退走。正在犹豫间,忽然听到侧面传来马蹄声——托雅带着亲卫绕了过来,正好堵住了他的退路。
“塔不台,你勾结别勒古台,袭击瓦剌粮草,该当何罪?”托雅的声音冰冷,手中的狼头弯刀闪着寒光。
塔不台脸色一变,知道再打下去必败无疑,当即大喊:“撤兵!快撤!”
弘吉剌部的骑兵如鸟兽散,朱祁钰却没有下令追击,只是让额尔登清点粮草损失。托雅催马来到他身边,疑惑地问:“为什么放他走?这下他肯定会投靠别勒古台的。”
“他要是真投靠别勒古台,反而省事。”朱祁钰笑了笑,“咱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收拾弘吉剌部。要是现在杀了他,反而会让其他部落觉得咱们心狠手辣,不利于后续的整合。”
托雅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不是算计,是权衡。”朱祁钰翻身下马,拍了拍托雅的马背,“走,咱们回驿站跟阿依娜汇合,再晚就赶不上白鹰城的晚宴了。”
当队伍抵达白鹰城时,已是黄昏时分。这座瓦剌的都城坐落在河谷之中,城墙由青石砌成,城门上方的狼头旗帜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威严。托雅的亲卫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队伍回来,立刻打开城门迎接。
阿依娜刚进城门,就见一群族老捧着哈达迎了上来。为首的族老颤巍巍地说道:“大汗,您可算回来了!杜尔伯特部的使者已经到了,正在汗庭等着商议合并的事。”
“好。”阿依娜接过哈达,语气温和,“辛苦各位族老了。朱祁钰,你先去驿馆歇息,我和托雅去见使者,晚些时候再找你商议后续的计划。”
朱祁钰点了点头,跟着金英去了驿馆。刚走进房间,就见郭登派人送来的急信——别勒古台在肯特山待不住了,正带着残部往鞑靼的方向逃去。他看完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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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汗庭内,阿依娜与托雅正陪着杜尔伯特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