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撕开人群。
满脸血污的马帮信使滚落马鞍,怀里跌出半块染血的青铜马符。
萧云天认得这信物,七日前马帮三当家来谈运盐契约时,这符牌还拴着崭新的红穗。
郭启蹲下身扶人时,指尖碰到信使后颈的烙铁印——是马帮惩戒叛徒的三角印。
信使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沾着泥浆的手指在地上画出歪斜的\"卍\"字符。
萧云天瞳孔微缩,这是西北马匪接头的暗号,去年剿匪时他在尸堆里见过同样的标记。
\"萧大人!\"孙监管满头大汗跑来,手里账本墨迹未干,\"刚核验的官盐少了二十船,都是走马帮的漕运路线。\"他靴底粘着几根灰白色鬃毛,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
江风突然转向,带来腐烂草料的气味。
萧云天转身时,剑穗扫过石碑上新刻的律令条文。
三个月前他故意放走的那个私盐贩子,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城隍庙,怀里揣着马帮的运盐路线图。
\"备马。\"萧云天扯下腰间酒囊灌了口烈酒,辛辣灼烧感压下经脉里翻涌的暗伤。
郭启已经解开两匹黑马的缰绳,马鞍上还绑着昨夜没来得及卸下的硫磺粉——那是为防毒盐爆炸特制的。
盐市大街忽然安静下来。
十七艘黑帆船同时降下半旗,船头铁索碰撞声像极了李霸弯刀破空时的嗡鸣。
有个盐工指着江面惊叫,众人顺着他手指望去,浑浊的江水里正漂来成片翻白的死鱼,鱼鳃里嵌着赤红色的晶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