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闯进来,官靴踩在盐粒上咯吱作响:\"奉户部急令,盐市新规即刻暂停!\"
萧云天眯眼看见刘官员腰间新换的翡翠带钩——与今晨陈大盐商扳指上的玉料如出一辙。
他袖中木牌边缘的盐霜不知何时凝成冰晶,在掌心渗出刺骨的寒意。
\"刘大人来得正好。\"萧云天突然掀开酱缸木盖,露出底下暗格里的盐袋,袋口官印赫然盖在\"陈记\"私章之上,\"这些赃物正好请大人一同查验。\"
刘官员肥厚的眼皮跳了跳,突然抽出令箭掷在地上:\"放肆!
尔等聚众闹事,统统押回衙门!\"官兵们钢刀出鞘的瞬间,漕帮汉子们的分水刺已抵住三个泼皮的后心。
赵小盐商突然抓起地上掺灰的盐块,狠狠摔在石板上:\"陈记给我的掺沙盐,害我赔光三船货款!\"盐块碎裂处露出暗红色砂砾,在火光里像凝固的血痂。
萧云天靴底碾过砂砾,袖中滑出半枚带牙印的铜钥匙——正是从陈大盐商身上摸来的盐仓秘钥。
他余光瞥见刘官员的随从正偷偷往门外溜,那人靴跟上沾着的银灰色粉末,分明是炸毁官盐库专用的硝石。
\"郭兄,劳烦护送赵东家去南码头验货。\"萧云天故意提高嗓音,\"听说今早潮州盐船提前到港,倒是省了陈记仓库的保管费。\"
漕帮汉子们应声撞开后墙,月光下露出整排包铁轮的官盐车。
赵小盐商盯着车辕处崭新的铜牌,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摔碎:\"我愿作证!
陈记在漕运码头私设......\"
刘官员的暴喝被突如其来的盐枭哨声切断。
萧云天按住腰间鼓胀的账册,封皮下露出半截密信——盖着御史台朱印的公文一角,正在夜风里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