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无支祁的问题扎根在众人心中。
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不细想还好,一细想,这里面的漏洞多到爆炸。
毕竟运是种状态,是各种条件具备后自然产生的。
你把运本身抽出来,它离开那个环境还能叫运吗?
而且被抽走这份运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无支祁,你掌管淮水,当知水为何会流动?”
无支祁不假思索:“这有何难?
水往低处流,因有高低之势;
风吹水面,因有气流之力;地热蒸腾,因有冷暖之差……
总之,得有‘差’,水才会动。”
“正是‘差’。”
东皇太一轻轻吐出这个字,却重若千钧。
“势差、力差、温差、信息差……
世间一切‘运动’和‘变化’,其最根本的动力,皆源于‘差异’的存在。
有高有低,才有奔流;有阴有阳,才有化生;有已知有未知,才有探索。”
他转向申公豹:“前辈,你谋算天命,当知‘运’之起落,关键在于什么?”
申公豹若有所悟,沉声道:“在于‘机’,在于‘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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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各方力量、信息、意志在时局上碰撞产生的‘差异’格局。
我强彼弱是差,我知彼不知是差,人心向背更是最大的差。
格局差越大,运势越显,如同高山坠石,其势难挡。”
“不错。”
东皇太一终于指向问题的核心。
“‘运’是表象,是结果。
而支撑‘运’,使其成为可能的那片土壤,正是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差异’与‘不确定性’。
是那蕴含在每一瞬间的,指向未来的无限可能性。”
他语气斩钉截铁:“那里的家伙他们没办法储存运,所以他们只是在改变差。
或者说塑造差。”
并非是在储水,而是要按照自己的意志,绝对掌控水的流向和流速。
“这是哪儿来的神经病?”
听明白了的申公豹无语的说道:“更大的可能他们不是在塑造,而是在固化。”
他踱了两步,指尖在空中虚划,仿佛在勾勒一幅看不见的图景。
“塑造差,那是何等气魄?
那是开天辟地,制定规则的大能为之事。
是开源,是让天地有更多的可能。”
说到这里,申公豹嘲讽的说道:“像他们那般塑造差,连刻鹄类鹜都算不上。”
特么的,当年不论是阐还是截,都是撬动这一分差,在其中推波助澜。
哪里像这个鬼地方,看似有变化,实际上早特么的定好了。
“不过这个地方的确适合你练练手。”
申公豹眼睛一亮道:“他们要缩小差,固化差,那咱们就放大差。”
顿了顿,他继续道:“那鬼地方的人这种追求的确强悍霸道,一切变化尽在掌握,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但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留余地的做法,堵死了别人的同时,也堵死了自身。
只需要在他们的节点上轻轻一拨。”
伸出手,申公豹的指尖在虚空中看似随意地一划,仿佛拨动了某根无形的琴弦。
整个囚禁之地的气息都随之微微一颤。
“想要干成这种事儿,他们必然有着几个绝对不能动的点。
否则的话,不要说固化了,哪怕是塑造都是特么的扯淡。”
指尖停住,申公豹仿佛捏住了某个无形的东西。
“这不是咱们以前的布局比拼,而是绝对绝对不能动的点。”
开玩笑,他们以前干的那些逼事儿。
看起来好像王朝更替很重要,生死胜负很重要。
但大家到底还是在棋盘里面玩儿,虽然玩脱了。
不过那可不是因为什么差被固化,恰恰相反,那是差已经大到了把棋盘崩烂的地步。
“就像当年……”
申公豹收回手,语气带着几分追忆,几分自嘲。
“我四处邀约请人,一句道友请留步,拉了不知道多少人入局。
虽败了,但也证明了一点。
越是看似稳固的大势,其下潜藏的暗流就越是汹涌,只需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
可怕的不是道友请留步这句话,而是留步以后引起的连锁反应。
比如申公豹那张挑动人心的嘴皮子,总能精准戳中人心底最痒的那处。
留步只是敲门砖,重要的是后面的直戳心窝子的那些话。
“不用跟他们讲什么大势,只需要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