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正道,实在是有点太过艰难酷烈了。
“这世上本没有路,只不过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
拽了一句文之后,方圆十分淡定的说道:“这才哪到哪儿?
洞开七窍以后,对七窍的维护。
以及混沌这个度过了死劫,有了情识的家伙,又该怎么处理,那才是重中之重。”
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
所以一旦开了七窍以后,混沌也能视听食息了。
一个真活着的混沌,特么的,这比天道有灵还离谱。
而且有生必有死,活着的混沌可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任人摆布,甚至是在他身上凿七窍。
不说别的,它吃什么,喝什么?
视听食息代表的可不只是四种感官,还有随着这四种感官而来的无穷无尽的因果与需求。
一个活过来的‘天地大人身’,它的‘饥饿’和‘需求’,得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满足?
还有,视听食息换个说法也就是眼耳鼻舌,归属于六根之四。
至于剩下的六根之二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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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躯壳,以及随着四种感官而带来的种种刺激,这两样东西不得而得,不证而证。
那,就有一个问题,意为心之生发,也就是思考。
而生灵最重要的就是思考,不然,哪怕开凿再多的窍门也不过是一头狂乱的野兽。
都不需要说别的,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这三个终极问题,就能让新生的混沌之灵懵逼。
毕竟七窍之前的它,是真的无思无觉。
那样漫长的生涯过后,突然开始思索这些东西,它不懵才奇怪呢。
“绝妙好棋,敢想敢干。”
九节杖的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赞叹。
这种上房抽屉的绝户计,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何止是好棋。
要知道,这样的东西难是难,但成功以后的收获。
都不需要说成功,光在路上的收获就足以让不知道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扑在这条路上。”
方圆说到这,一脸唏嘘道:“为混沌开七窍分明就是在定义感知,塑造规则。”
想想看,为一个混沌定下眼睛该看什么、耳朵该听什么、鼻子该嗅什么、舌头该尝什么,这些生灵最基础的认知框架。
这样的大饼,已经不能说是香了,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谁能忍住不去咬一口?
特么的,再怎么的英雄豪杰,说到底也是人。
是人就有念想,有欲望。
面对这种能定义世界根基的诱惑,谁能不动心?
谁又能保证自己始终如一?
毕竟这就像当年仓颉造字,不是简单画几笔,是给了世人记录和思考的工具。
现在给混沌定感知,是给天地万物定认知世界的模板。
要知道,不同生灵的视听食息的范围是不同的。
光视觉,以人为标准就能分为色弱,如狗、猫。
它们只有两种视锥细胞,主要感知蓝色和黄色,无法分辨红色与绿色,类似人类的红绿色盲。
色全如鸟类、蜜蜂,它们有4种视锥细胞(多了一种感知紫外线的细胞)能看到人类无法察觉的紫外线光谱,比如花朵上紫外线标记的蜜源位置。
单色视觉的动物,如某些深海鱼类、猫头鹰。
它们的视锥细胞极少或没有,主要靠视杆细胞感知明暗。
相当于人类的“夜盲症”状态,几乎看不到颜色。
特么的,就一个视觉都能搞出不同物种,更何况剩下的听食息。
而且这还是基于已知的生灵模板,要是从头再来的话。
四种,不对,应该是六种组合之下,混沌的感知体系能搞出的花样简直是无穷无尽。
可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另类的“混沌。”
方圆带着一种近乎于亢奋的惊叹道:“诸葛和关羽要做的,是在混沌这张白纸上,画出最适合‘三天清气’理念的‘感知蓝图’。
这蓝图既要足够‘正确’和‘稳定’,能作为新秩序的基石,又要足够‘包容’和‘开放’,不能僵化死板。
还得能对抗混沌本身‘无’的特性。
这特么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整个宇宙的因果线上翻跟头。”
特么的,只能说老前辈们确实会玩,真的做到了全都要。
“所以,哪怕明知可能崩掉牙,甚至被饼噎死,也没有人会放弃。”
方圆一边饮茶一边淡笑的看着九节杖道:“所以道友你有何想法?”
这不是简单的权力或力量争夺,而是关乎存在本质,关乎永恒定义的终极博弈。
在这样的博弈面前,上了桌以后想要下桌,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