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剑齐飞……”
圣僧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是追忆,是痛苦,更有一丝难以置信。
“易云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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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应该说他怎么会?八剑齐飞可是他们家的核心法门。
“嘿嘿,有什么不敢?”
韦小宝一边抽搐,一边咧着嘴笑,血沫子从嘴角溢出也顾不上。
“你们俩当年,一个被打碎了佛心,一个被轰碎了剑胆。
你钻进了道门的柔水易变里求存,他呢?
嘿,他我虽是不曾见过,但听你们刚刚描述他的布局就能知道,是个偏执的疯子 而且偏执了一辈子。
不疯魔不成活。
他肯定是想着,既然‘武中无敌’霸道绝伦,能破尽万法,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追求一个‘破无可破’!”
“破无可破?”
黄蓉秀眉紧蹙,聪慧如她,立刻捕捉到了关键。
“小宝大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韦小宝一边承受着镇魔指力带来的、如同万蚁噬骨般的剧痛,一边努力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血沫子不断从嘴角溢出。
“圣僧当年挨了那‘武中无敌’暴揍,佛心碎了,觉得‘破’是世间至理,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所以钻进了‘柔易’之道,讲究卸力、转化、以柔克刚,想的是‘不被破’。”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抽搐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可易云不一样。
他是剑客,剑胆被轰碎了,但他骨子里是傲的,是硬的。”
圣僧的双眼瞬间瞪圆,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自己的僧袍,喃喃道:“破无可破...破无可破...原来如此。
他竟是将‘八剑齐飞’的锋芒尽数内敛,化作了囚笼?
不,是堡垒,一座只求固若金汤、万劫不磨的堡垒。
难怪他当年把镇魔易筋经的所有记录都要了过去,他这不是想要用易筋经开门,反而是想为自己铸门。”
的确,开门的时候会因为门的反噬而死亡,可我本身就是门呢。
“没错。”
韦小宝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来,身体在镇魔指力的摧残下剧烈痉挛,眼神却亮得惊人。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圣僧你是想要如水一般顺应自然,随道而行,化解一切。
但易云不是,练了一辈子剑的他也不可能如此。
可他的剑心剑意早没了,如今还能练什么呢?”
“他只能练剑,所以他竟把将名剑山庄的‘八剑齐飞’,练成了龟壳?”
“嘿嘿,咳咳。”
韦小宝咳着血沫。
嗯,他体内那些不够强大的功力已经完全转化成了镇魔指力,开始全面破坏他的肉身。
“龟壳?圣僧你这话还是小瞧了他。
龟壳会被砸碎,会被撬开,他易云追求的,应该是那‘无漏’,是那‘万劫不磨’。
他把自己当成了那扇八转炼魔都打不破、撬不开、只能从里面,或者彻底毁灭才能开的‘门’。
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金钟罩的光泽在镇魔指力的持续摧残下明灭不定,但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还在支撑着他。
圣僧痴呆的盯住血泊中、被柔和流光包裹的易继风。
“就平常那些记述,他就敢这么做。”
改功法是这么好改的吗?还是一门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啥的功法。
“武功不就是这么练的吗?
而且练剑的不都是这么个性子,成天想着什么宁在直中取,莫在曲中求。
都是一帮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对于圣僧的疑惑,韦小宝一时间都忘了咳嗽,只疑惑的看着他。
而韦小宝这带着血沫的反问,像一根针扎进了圣僧的耳膜,让那因震惊而僵滞的思绪猛地一颤。
是啊,武功不就是这么练的吗?
从无到有,从模仿到创造,从循规蹈矩到离经叛道,哪一门惊世骇俗的绝学,不是从“敢”字开始的?
只是易云所“敢”之事,其凶险与疯狂,远超常人想象。
而固执,易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圣僧的目光锁住血泊中那道愈发清晰的柔和流光。
此时那光不再是单纯的疗愈,而是在易继风支离破碎的躯壳内,构筑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
碎裂的骨骼在流光牵引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缓慢复位,撕裂的筋脉如被无形的丝线缝合,以更坚韧的姿态重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