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条路。”
世上的路有千万条,干嘛非得要这么干?
黄蓉根本没办法想象,有一天黄药师或者洪七公会这么来磨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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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师徒父女,血溶于水,可不是假的。
“因为他没有希望了呗!”
一个声音如同顽石般,突兀而沉重地砸在易继风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头,将堪堪看破的他又拉回了心障之中。
“什么希望?”
一旁的黄蓉脱口问道,她聪慧绝伦,心中其实已隐隐猜到了那残忍的答案。
但此刻,她宁愿自己没有猜出来。
没办法,这真相对于一个刚刚醒悟的年轻人而言,实在太过冰冷无情。
“小宝,别胡说!”
圣僧立刻开口制止,语气严肃。
别看易继风此刻仿佛看破一切,但他现在的精神早就已经站在自毁的边缘了。
如今不过是靠着名剑山庄这曾经强压给他的四个字,强行聚拢精神罢了。
让如今已经疯了的韦小宝,口无遮拦的“安慰”,是真不怕人出事儿啊。
“没有了重振名剑山庄的希望呗。”
韦小宝却不管不顾,他以手代脚,一个利落的倒立翻身蹦了进来,稳稳“站”住,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你爷爷肯定是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眼巴巴盼着,结果却发现你一天天…嗯,越来越不堪造就。
指望你按部就班练功光大祖业?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黄花菜都凉透了。
至于找寻其他的神功宝典?名剑山庄要有这个能力,就不会落魄到今日这个地步。
所以他只能把你推到这儿来,赌你在他这么多年的培养之下,会为了名剑山庄这四个字,赌这一个十死无生的机会。”
韦小宝的两条腿在空中随意地晃荡着,表达着他那份洞悉世情的感叹。
“我想啊,你爷爷小时候肯定是真心疼你的,不然你这一身名剑山庄嫡传的根基功夫,不会练得这么正,这么纯,一丝不苟。
只可惜…”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可惜你练着练着,反而越练越回去了。
内力剑气修为看着是日日增长,但那颗本该纯粹澄澈的‘剑心’,却是被山庄的虚名、你爷爷的执念压得一日比一日沉重,一日比一日蒙尘。
到了如今,嘿,就跟你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拿不起手中剑,放不下心中剑。
人剑相违之下,不通过天授易筋经那暴烈的炼魔之法统合自身,你这一身功夫练的越纯就越驳杂。
再加上你们易家的家传神功八剑齐飞,嘿嘿,武功尽失,从头再来都能算是你最好的下场。”
“所以他这是对我没信心?”
虽然有点不可置信,但易继风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甚至可以说他武者的本能,在被今天这么多刺激消息轰炸过后,本来还有点晕头转向,却在此时坚定了起来。
“我这个人特别喜欢赌,可只有一种情况,我绝不会跟人赌,你知道是什么吗?”
从刚刚听到韦小宝的话开始都不能说叫茫然了,而是有点心死意味的易继风发问道:“是什么?”
“是明知必败,明知必输的赌局。
凡上场之人无不是为了自己赢,从来没有人想输。
哪怕赌桌之上此刻输了这么多,可他最终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赢。
而一个一眼就能看到输赢结果的赌局,真的会有人来参与?”
双脚仿佛双手一般盘膝抱胸的韦小宝一脸严肃道,虽然他的这套动作因为倒立的原因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没有谁能笑得出来。
毕竟韦小宝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易继风心底最后那层摇摇欲坠的、名为“亲情”与“期望”的薄冰。
“明知必败,明知必输的赌局,一眼就能看到输赢结果的赌局,真的会有人来参与?”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轰在易继风的心口。
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在原地。
禅房里那沉重如汞的空气,此刻仿佛化作了万载玄冰,将他死死封冻。
对他没信心?
不,不是没信心,是彻底绝望了。
爷爷易云,那个曾经如山岳般庇护他、教导他、将名剑山庄的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
那个他敬之爱之、拼尽全力想要达到其期望的人。
竟然早已对他这个唯一的嫡孙、名剑山庄最后的继承人,彻底失去了希望。
原来他易继风,在爷爷易云眼中,早已不是那个可以承载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