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太干脆了。
在肖砚心面前,他连两个回合都走不过去。而对于蓝染来说,就算是面对大宗师,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但那一刻的肖砚心,他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剑神?
应该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黄粱一梦…… 原来尽是虚妄。” 他低声嗤笑,指腹摩挲着掌心尚未愈合的剑伤。
他喂养了一半的绝世好剑,只是他人计划中的一环吗?
可这个江湖,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才应该是那个主角吗?!
黄粱一梦一朝醒,然后脑子里多了许多莫名其妙却已经记忆深刻的事。在那一刻,分不清到底哪一边才是梦。
然后带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用了极短的时间,便成了五仙教近百年内,唯一一个圣子。
年仅弱冠,在南疆五仙教的地位,就已经超过了他的母亲,成为了南疆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在觉得一切都准备好后,带着自己对这个江湖的展望,走出南疆,来到中原。
这湛卢山,可还只是他的第一步啊。
在他希冀的江湖,该是蛊虫蔽日、圣子独尊,可现实里,一柄剑就能撕碎他的算计,一股杀气就能冲垮他的布局。这方天地根本不是他推演的棋盘,那些所谓的天骄主角,个个都带着他看不懂的变数。
但古籍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如今也还不算晚。
通关吗?
一切还未结束,一切还有可能,算是无面人,再加上肖砚心、景瑜、蓝染、陈昂、商葶苎,看看谁先通关。
蓝染一人下山,速度要快了许多。
山脚下的密林里,三顶竹编轿舆正隐在暗影中。
白灵听见脚步声便掀开轿帘,银蛇般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圣子,您受伤了?” 她身后的罗娇、罗俏已按住腰间的蛇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蓝染没理会肩头的血痕,径直走向最外侧的轿舆。
轿帘掀开的瞬间,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 里面盘踞着五条水桶粗的巨蟒,鳞甲泛着幽蓝磷光,正是灵蛇使一脉驯养的蚀骨寒蟒。
另一侧轿子里,天蝎使的徒弟正用银钩挑着通体赤红的蝎子,蜈渊的子嗣则将百足蜈蚣装进陶罐,蛛罗的弟子在编织淬毒的蛛网,蟾君的后人捧着盛满毒蟾黏液的玉碗。
出南疆的时候,一是为了他的安全,二也是为了路上有个照应,身为圣子身边总要有几个佣人,于是五仙使们各派出了一支精英小队随行。
为首的,不是五仙使的子嗣,就是他们的徒弟。
都是些将来可能会接替他们成为下一任五仙使的人,全部被安排跟在蓝染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
而这支大队伍中,对中原最熟悉的,便是灵蛇使的女儿,曾经和景瑜有过一面之缘的白灵。
只是这些从山林中走出的人并不习惯大奉的规矩。
于是这次更名大会,本来只有蓝染一个人上山。其余人都在山脚下等着,并照看着他们的毒物大军。
“神策军还在山腰驻军?” 蓝染忽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轻笑,只剩冰碴般的冷硬。
白灵点头:“罗娇探过,玄甲兵结阵如铁,弩箭上淬了破蛊的雄黄酒。”
“破蛊?” 蓝染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那就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五毒噬心。”
他转身看向五仙使的子嗣们,指尖突然弹出五道蛊虫,精准落入五顶轿舆:“传我令 —— 灵蛇使一脉以寒蟒冲阵,天蝎使的赤练毒蝎破甲,蜈渊的千足蜈蚀其军械,蛛罗的天罗网困其骑兵,蟾君的沸血蟾催发毒性。”
罗娇、罗俏对视一眼,总觉得今日的圣子不同以往。往日他总爱用精巧蛊虫暗袭,可此刻眼中的狠戾,竟让她们想起南疆雨林里吞噬活人的毒潮。
“圣子,这会彻底激怒朝廷……” 白灵忍不住提醒。
“激怒?” 蓝染抬头望向山腰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的,就是让这方天地都知道,五仙教的毒,能掀翻整个江湖。”
既然已经确定,这个江湖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重生异界之我在五仙教当圣子”一点用都没有,那他就换一个方式,加速整个过程。毕竟,他还要争一下那个所谓的通关呢!
四更时分的山腰平台,神策军的裂山阵正泛着铁甲寒光。
李崇站在阵前,看着士兵们往弩箭上涂抹雄黄酒,忽然听见一阵诡异的嘶鸣 —— 先是银蛇出洞的锐响,接着是蝎子爬过岩石的窸窣,最后是无数虫豸振翅的嗡鸣,从四面八方涌来。
“戒备!”
李崇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