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仲礼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啜饮着,神色平静得看不出半点焦虑。
一旁的池轩却坐立难安,双手攥着衣角,忍不住开口问道:
“爷爷,咱们连内城都进不去,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为了这次贺礼,前前后后准备了数月,倾尽三房之力才凑齐重礼。
若是连道主和三小姐的面都见不到,这番辛苦岂不是全白费了?
“稍安勿躁。”池仲礼放下茶杯,抬手摆了摆,语气沉稳:“我教了你多少次,遇事最忌慌乱。
明日就是三小姐渡劫之日,这才是关键。”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谋划:“内城难进,但天竹园不一样,那里是皇城渡劫观礼之地,本就是开放的。
虽然明日有所现在,但我早已提前在园子里订好了位置。
届时,咱们在天竹园向三小姐献上贺礼,混个脸熟也是一样的。”
池轩闻言,眼中的焦虑瞬间消散,连忙躬身道:
“还是爷爷深谋远虑,孙儿刚才是急糊涂了。”
池仲礼深深的看了池轩一眼,他也没想到这个自己不怎么重视的庶出孙子,最后成为了他们这一辈最杰出的天才,他叹了口气道:
“像咱们这样打主意的势力定然不少。
到了天竹园,如何能让三小姐在众人中记住你,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爷爷放心,孙儿一定会让三小姐铭记在心。”池轩躬身道。
池轩挺直了脊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再次躬身道:
“爷爷放心,孙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定要让三小姐对我铭记在心!”
他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明日该如何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次日。
天竹园占地百亩,园内修竹万竿,枝叶如翠涛般随风起伏。
今日这里人山人海,来自中州各地的修士齐聚一堂,皆为观礼三小姐渡劫。
道玄卫银甲鲜明,手持长枪分列通道两侧,维持着秩序。
人群虽密,却井然有序,偶有低语,也很快被前方的动静吸引过去。
池仲礼与池轩在最偏僻的角落找了个位置。
看着前方人头攒动,池轩忍不住担忧:“爷爷,这么多人,我们还能有机会和三小姐说上话吗?”
尤其前面这些人,也是打着和他们一样的主意。
此时,周围几位修士的对话恰好传来:
“道兄准备送什么给三小姐?”
“嘿嘿,家中有一株四阶白灵菇。”
“这可是通智开窍的珍稀灵草啊,甚至能辅助元婴真君领悟法则!”
“只要三小姐喜欢,再珍贵的灵草我都给她找来。”
池轩愈发焦急,指了指前方的人流:“爷爷,这......”
池仲礼叹息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没得选。”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三小姐出来了!”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红袍的女子落在远处山峰的高台上。
她面如凝脂,眉似远山含黛,一双凤眸清澈如秋水,却又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红袍随风轻扬,衬得她肌肤胜雪,身姿婀娜如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周身萦绕的淡淡灵光,如晨曦中的薄雾,若有若无,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竟然是她!”池轩心头一震,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也一眼认出了郭依依。
她比两年前更美了,也更成熟了。
“她......怎么还活着。”池轩心中巨震,当年他亲眼看着郭依依死在自己面前,甚至亲手将她埋葬。
“嗯?你在说什么鬼话!”
池仲礼不满地瞪向孙子,这种场合竟说出如此失言,早知如此就不该带他出来。
池轩连忙解释:“她像我一个故人。”
“轩儿,这是云道主的亲传弟子。”池仲礼严肃提醒:“莫要再失礼了。”
“是!”池轩躬身应道,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骤然间,天空风云变色。
原本晴朗的苍穹被厚重的乌云迅速覆盖,乌云中电蛇狂舞。
紫金色的雷光如巨龙般穿梭,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震得整个天竹园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金丹雷劫,终究来了。
那雷劫之威,看得在场修士无不心惊。
即便是早已渡过金丹劫的真人,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但远处山峰平台上的郭依依,却在举手投足之间,轻易解决了天劫。
可此刻,远处山峰高台上的郭依依,却依旧站得笔直,红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神色平静得仿佛面对的不是灭顶之灾,而是一场寻常的试炼。
天雷接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