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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吧,带他去耳房,别让人看见。”元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郎,你也留下。”
隆元应了声,转身去引密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便捧着那只黑漆木盒回到书院,身后的耳房传来轻微的关门声——那密使会在耳房等着,直到元就看完信,给出答复。
元就接过木盒,指尖在盒面上摩挲了两下。陶隆房的使者选在这个时候来,他不是没有预感。月初时,他派去山口的细作就传回消息,说大内义隆沉迷茶会能剧,连陶隆房称病不出的事都懒得追究,相良武任更是逃了三次,大内家的乱局已成定局。只是他没料到,陶隆房会这么快递来密信,还直接把“废黜义隆”的话摆到明面上。
油纸被一层层揭开,露出两张叠得整齐的和纸。元就先展开写给自己和隆元的那封,陶隆房的字迹遒劲,墨迹却有些潦草,看得出来写信时心绪不宁。信里的内容和细作传回的消息差不离,只是多了些细节——陶隆房已经和杉重矩、内藤兴盛搭上线,打算拥立大内义尊,还承诺事成之后,把石见国的部分领地划给毛利家。
“父亲,陶隆房这是铁了心要反啊。”隆元凑在一旁看完信,眉头皱了起来,“他连杉重矩都拉过来了,大内家怕是真要完了。”
元就没说话,又拿起写给吉川元春的那封信。元春是他的次子,早年过继给了吉川家,如今已是吉川家的当主。陶隆房在信里对元春的称呼格外亲近,还提了去年两人在山口结为义兄弟的事,字里行间都是“同谋”的意味,连请求协助的话都写得像是“共襄盛举”。
就在这时,书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轻响——是吉川元春到了。他今年二十一岁,比隆元矮些却更显精悍,肩背宽得能撑起两层胴丸,身上那件茜色阵羽织沾着训练场的草屑,领口还敞着,额角淌着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往下滴,却顾不上擦,那双和元就如出一辙的锐眼扫视过案上的密信,带着几分未经掩饰的急切。腰间的太刀鞘磕在门槛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才惊得他放慢脚步,规规矩矩行了礼:“父亲,大哥,我们要掺乎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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