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姚广孝又连忙询问,久山人在何处。
在得知已经被送回久山家的府邸,喝了醒酒茶还未清醒,久山护卫,便按照家主之前说的,一旦事情有变,就来询问国师如何处置的时候,便知道,机会来了。
“山根兄弟二人打得热火朝天,那是他们的家事,如果久山家族出兵出力,你认为该帮谁?”
久山护卫愣住了。
他只是一个护卫加一个传话的,这种关乎家族命运的难题,怎么能交给他来处理呢?
于是。
他只能把家主交给他的令牌,转交给姚广孝后,硬着头皮反问。
“国师以为应当如何?”
久山护卫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要把整个久山家族的命运,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但家主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护卫长眼神热切地看了一眼那块令牌。
有了这个,就能释放久山家统管的上千奴隶,让那些人归于法师所有了!
然而,姚广孝拿着黄金做的令牌,并没有急着有所动作,而是一脸关切的说着。
“你先带贫僧去见久山君,贫僧有办法让他清醒片刻,告知如何做,再下定论。”
“国师说得对!有劳国师了!”
久山护卫不疑有他,连忙将人带进久山府邸。
此时久山府邸已然乱作了一团。
久山浩志年纪轻轻当上了家主,本就有许多旁支长辈不服气。
听闻城主府里闹起了内讧,便想着抢一个从龙之功,或是护卫岛主的大功一件,来提升自己在家族的地位,甚至是取而代之。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之时,姚广孝带着一队护卫,气势汹汹地冲进府邸,一下子将骚动的场面震慑住。
“国师怎么来了?”
“一定是岛主派来的!”
“难怪国师没去城主府参加晚宴,这一定是岛主藏的后招!”
姚广孝见久山家族的人这么会脑补,也没有解释。
走进一扇又一扇的房门,进入久山浩志的房间。
却发现久山浩志正端坐在一柄浪刀前,闭目养神。
与倭国民间的跪坐不同,久山浩志深入学习了汉文化,没有把跪坐时用来垫屁股用的支踵,当成是餐具,跪坐的姿态,那叫一个地道。
虽说大明早就不流行这一套了。
“久山君,你没醉?”
姚广孝就知道,这个少年郎能够在兄弟相争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样才对。
光是山根兄弟相争,关上门来打架,无论胜负对外界影响不大。
还是要有久山家族掺和进去,乱成一锅粥,才有他发挥的空间。
久山浩志看到道衍法师那惊讶的表情,颇为自得地笑了笑。
“先生来了,先生请坐!”
姚广孝顺着久山浩志比划的地方,盘膝而坐,先过问了一下久山浩志的身体情况,见无恙,便再次询问起了,城主府的情况。
“不知岛主情况如何了?”
“先生,无论谁当岛主,隐岐两岛的现状依旧不会改变,贵族们依旧不思进取,只知道掠夺与霸占任何美好的事物,却从不思生产,目光短浅,而百姓们依旧愚蠢得犹如井底之蛙,反倒是那些做出贡献的汉人和他们眼里的奴隶,纵然生命短暂,却为我隐岐两岛带来了无限的可能。”
自古以来,倭国这片土地上但凡有所什么精进的事物,一般都是从外界传来的。
姚广孝不知道以后世界格局会是如何,但现在,久山浩志说得没有错。
论推动倭国发展的能力,当地贵族再怎么折腾,也不如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毕竟在很久以前,倭国的纺织、种植以及各种生产理论和技术,都是他们舔着脸,求中原王朝教导得来的。
哪怕他们现如今的贵族百姓等阶层分封制,都是学的中原千年前的制度。
论起管理国家来,实际上没有什么本土积累的经验。
“久山君不要妄自菲薄,倭国还是有像久山君一样,拥有能够治理国家的栋梁之才。”
少年再老成持重还是少年,就没有不爱听夸奖的人存在。
尤其姚广孝作为一个精通儒释道,不管是放在隐岐还是整个倭国,哪怕是放在大明,也是一个强者的存在。
而久山浩志这些贵族的底色里,就带着慕强。
因此,面对着姚广孝的夸奖,他先是谦虚的表示了一番,接着话锋猛地一转。
“山根两兄弟,只是知道争权夺利的武夫,若我能成为新岛主,必将联合岛上的所有力量,入主内陆,成为新的国主,重新和明朝恢复建交,再次学习他们更为先进的文化与技术,来强化我们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