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莫寒衣连道三声好,眼中闪烁着狂喜与贪婪交织的炽热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蚀骨阴傀!悍不畏死,筋骨如铁!虽只承受了千分之一的‘混沌之息’,却已非寻常武者能敌!”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这由痛苦和扭曲铸就的力量,对着石窟内弥漫的阴冷气息低吼,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满足与刻骨的怨毒:“奉子轩…你虽陨落,魂飞魄散!但你留下的这点‘遗产’,这点力量的碎片…却是我影月盟东山再起的基石!岑仲昭…你的噩梦,你的末日…才刚刚拉开序幕!等着吧!等着我的阴傀大军,将你和你的青梧卫…撕成碎片!”
邕州城,秦府,千机堂。与黑水窟的阴森血腥截然相反,千机堂内灯火通明,巨大的青铜齿轮与精密的木质构件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沉稳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桐油、金属和纸张特有的混合气味。巨大的、由无数联动齿轮与流转着微光的符文线条构成的立体沙盘——微缩的八门图——占据着厅堂中心,正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缓缓运转。沙盘之上,邕州城的山川河流、地脉节点纤毫毕现,散发着玄奥的气息。
秦敬贤与秦墨长老等核心族人正围聚在沙盘前,神情专注而凝重,眼中燃烧着探索与渴望的火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沙盘中心区域——那里,象征着“坎门”(水行)的节点,正闪烁着异常活跃、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幽蓝色光芒!这异动自血月终章、混沌光球重塑地脉后便持续增强,如同一个深埋地下的神秘核心在苏醒、在呼唤。
“家主,您看这里!”秦墨长老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精准地点向沙盘上坎门节点深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形似凝滞水滴的立体符文标记。那标记幽蓝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水之奥秘。“根据我们从‘千机枢’密道带出的八门图古老残卷记载,结合府内秘藏的《地脉水经注》以及连日来对城中各处水井、暗河异常波动的精密测算…这处‘渊眼’,其能量共鸣频率、空间坐标波动,皆与残卷中描述的‘坎门枢纽’高度吻合!其下…必有玄机!极可能是这庞大八门图与邕州城地下水系最深层的交汇核心!是操控水行地脉的命门所在!”
秦敬贤负手而立,目光如电,紧紧锁住那枚“水滴”标记。自脱困“千机枢”以来,他日夜钻研带出的八门图残卷与那些蕴含古老智慧的心法机关图谱,早已洞悉这完整八门图绝非仅仅是地图或能量流动示意图。它极可能是操控整个邕州地脉、甚至…与那悬于岑仲昭腰间、蕴藏无穷伟力的混沌光球息息相关的核心控制网络!找到并掌控这处“渊眼”,秦家便能在邕州新生的权力格局中,握住一张足以扭转乾坤、奠定万世基业的真正王牌!这份诱惑,足以让任何世家家主为之疯狂。
“墨长老,通往‘渊眼’的路径,以及可能遭遇的风险,反复演算过了吗?”秦敬贤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沙盘上代表水脉的、如同生命脉络般流淌的蓝色光流。
“回禀家主,已由族中三位精研机关术与地脉学的大匠,结合残卷指引和府内深层水脉入口的方位,反复演算推敲七次!”秦墨长老恭敬回答,枯槁的手指在沙盘上虚划出一条由细小幽蓝光点组成的、曲折蜿蜒的路径,“最佳路径在此。风险…”他顿了顿,神色凝重,“主要在于未知的守护禁制。残卷对此语焉不详,只以古篆警示:‘渊眼通玄,非钥不可启,妄动则引水脉之怒’。我等反复研读,推测最大的威胁可能来自两方面:其一,强行开启或触碰核心可能引发深层水行能量的狂暴反噬,其力沛然莫御,足以撕裂精金;其二,秦家先祖或更古老的存在,极可能设下了强大的防御机关,其威力与形式…完全未知。”
“非钥不可启…”秦敬贤的目光投向沙盘旁一个被两名弟子小心翼翼捧着的、非金非木、通体流转着水波般玄奥纹路的奇特长匣。匣内,便是秦家耗费数代心血,依据残卷中零星记载,以深海寒玉髓为主材,辅以秘法炼制的“定渊钥”!他眼中决然之色更盛,如同出鞘的利剑。“未知之险,岂能阻我秦家复兴之路?墨长老,你亲点六名最核心、最精干、通晓水行机关与防御阵法的子弟!一个时辰后,携‘定渊钥’,随我…入渊眼,探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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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家主之命!”秦墨长老与周围的核心族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使命感。
秦府后院,禁地。
一个时辰后,夜色如墨。后院深处,一处被巨大青铜齿轮组层层环绕、严密守护的井口旁,气氛肃杀。这井口并非寻常水井,井壁光滑如镜,由整块整块的青黑色“镇水石”砌成,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郁到几乎凝结成霜雾的阴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