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几名修为稍弱的学者如遭重击,口喷鲜血,踉跄后退!连老祭酒也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血源共鸣!是奉家先祖的…血脉烙印投影!”老祭酒失声惊呼,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苍梧玉简之力中…竟深藏着奉子轩的祭司本源烙印!八门图…在主动呼应这烙印!而奉家血脉…是激活这一切的…唯一媒介!这三者…本就是一体!是开启某种…更古老、更禁忌存在的钥匙!”
轰!
天演仪承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共鸣力量,核心处一颗昂贵的灵石轰然炸裂!投射的光柱瞬间熄灭!那刚刚凝聚的、令人心悸的血色人形轮廓也随之消散。殿内一片狼藉,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学者术士的脸上,都残留着惊魂未定的震骇。
“奉子轩…他不仅是在寻找力量…他是在…寻找归途?或者…在开启某个被遗忘的…潘多拉魔盒?”老祭酒望着那碎裂的灵石和残留的暗红色雾霭,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与恐惧。
昭武殿深处,岑仲昭的御书房。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岳擎山肃立一旁,脸色铁青。御案上,摆放着天机院刚刚呈上的、字迹潦草却触目惊心的紧急密报,详细记录了“天演仪”失控的恐怖景象及其揭示的可怕关联。
“血脉为桥,玉简为钥,八门为径…开启古老禁忌…”岑仲昭一字一句地复述着密报中最核心的结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心头。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窗棂,望向邕州城外那片被暮霭笼罩、仿佛蛰伏着洪荒巨兽的古老战场方向。“奉子轩…你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什么恢复奉家荣光…你要打开的…究竟是什么?”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岑仲昭的脊椎蔓延。他原以为奉子轩是混乱的源头,是攫取力量的野心家。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执着的引路人,正在一步步,用血脉、用玉简、用八门图,去叩响一扇连名字都令人恐惧的、尘封万古的大门!而这扇门一旦打开,其后果…恐怕远非一场邕州城的灾难所能比拟!
“陛下!”岳擎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与杀意,“此獠所谋,恐祸及天下!不能再放任了!请陛下下旨,末将亲率‘夜枭’与青梧卫精锐,不惜一切代价,深入古战场遗迹,将其…诛杀!”
岑仲昭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融合了苍梧玉简的“定坤晷”。晷面温润,传递着稳定而强大的力量,但此刻,他却仿佛能感受到晷身深处,那属于奉子轩祭司本源的暗金色烙印,正发出微不可察的、如同心跳般的悸动。杀奉子轩?谈何容易!且不说那古战场遗迹怨煞滔天,如同奉子轩的主场,单是那枚能引动古老战场记忆的黑色骨片,就足以让任何围杀变成一场灾难。
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奉清歌。那双在痛苦与决绝中挣扎的眼睛。
“奉清歌…可有消息传来?”岑仲昭的声音低沉。
岳擎山一愣,随即摇头:“‘青鸟’最后一次密报是两日前,只说已循血脉感应,接近古战场外围,正在等待…接触的契机。之后便再无音讯。”
岑仲昭闭上眼,脑海中思绪翻腾。杀奉子轩,或许能暂时阻止,但断绝不了那血脉与玉简、八门图之间诡异的联系,更可能彻底激化那未知的禁忌。不杀,奉子轩的行动如同悬顶之剑,随时可能带来灭顶之灾。而奉清歌…她是唯一可能接近真相、甚至影响奉子轩的人…也是这场危局中,最危险、最痛苦的棋子。
“传令靖夜司,”岑仲昭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封般的决断,“加派三倍‘夜枭’,以古战场遗迹为中心,布下天罗地网!严密监控所有异常能量波动,尤其是与奉家血脉、苍梧玉简、八门图相关的异动!若有奉子轩离开遗迹、或试图接触八门图核心节点、或引动大规模怨煞的迹象…立发最高‘诛邪令’!不计代价,格杀勿论!”
“陛下!那奉清歌她…”岳擎山急道。
“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岑仲昭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唯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沉重,“朕给她的使命,是寻找两全之策,是悬顶之剑!若事不可为…剑,终须落下!为苍生计…朕…别无选择!”
岳擎山心头一凛,明白了皇帝的决心与冷酷,重重抱拳:“末将…遵旨!”
古老战场遗迹,核心断碑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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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轩依旧盘膝而坐,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他掌心悬浮的黑色骨片,此刻已不再是纯粹吸收怨煞,而是与周围浓郁如墨的怨煞之气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骨片表面的黑气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内部那些扭曲的符文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紧闭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