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旁的桃苗根须已经泛黑,原本鲜亮的枝叶蔫头耷脑,枝桠上的同心花掉了好几片花瓣,落在地上就化成了黑灰。
盐骨老怪的邪气,正顺着石缝往碑下的“同心根”钻,那是三族心意凝聚的根本,一旦被毁,共耘碑就会失去护脉之力。
“快用净盐包!”老周举着刚做好的净盐包,往碑缝里塞,盐粒刚碰到黑气就“滋啦”冒白烟,可黑气太多,刚压下去又从别的缝里钻出来,“不行!邪气渗得太深,普通净盐挡不住!”
阿鸦蹲在碑旁,捡起地上的银镯碎片,往碑上的“心”字刻痕按。
碎片刚碰到刻痕,就“咔哒”一声嵌了进去,碑身突然“嗡”地发亮,刻字里竟渗出淡金的光,暂时挡住了黑气的蔓延。
“是姐姐留下的机关!这‘心’字是钥匙孔!”她抬头喊,“快找三族的信物,嵌进去就能打开碑下的暗门,里面肯定有破邪的东西!”
铁蛋立刻摸出盐铁令牌,往刻着“盐”的碑缝里按;腾格尔掏出蒙族的狼头佩碎片,嵌进“牧”字缝;
谢明砚抱着小姑娘,把桃核钥匙往“耕”字缝里插。
三族信物刚嵌满,共耘碑突然“吱呀”作响,碑底慢慢裂开道暗门,里面飘出淡淡的金光,映出个半人高的石盒,盒面上刻着耶律珠的笔迹:“同心镜,护碑魂,三族念,破万邪。”
“是同心镜!”小姑娘的盐玉镯子突然飞起来,盐灵的光团往石盒里钻,盒盖“咔嚓”一声打开,里面躺着面青铜镜,镜背刻着汉、蒙、漠北三族的图案,镜面泛着暖光,正是能破解邪祟的同心镜!
可就在谢明砚伸手去拿镜子时,暗门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盐骨老怪的拐杖从门后伸出来,直往他的手腕戳:“想拿同心镜?先问过我的拐杖!”
“老怪物!你没走!”铁蛋举着盐铁盾往拐杖上砸,盾面的纹路亮得刺眼,拐杖被震得后退半寸。盐骨老怪的身影从暗门里钻出来,黑袍上还沾着之前的金光灼烧痕,眼神却更狠了:“我怎么会走?共耘碑和同心镜,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当年耶律珠把同心镜藏在这里,就是怕我抢,今天我不仅要拿镜,还要毁碑!”
他拐杖往地上一戳,暗门里突然涌出大量盐骨粉,混着石缝里的蚀脉血,化成“骨血邪”,像团黑泥,往同心镜扑去——只要沾到镜子,就能污染镜光,让它失去破邪之力。
“别让它碰镜子!”阿鸦的银镯掷出去,银光撞在骨血邪上,邪团顿了顿,却还是往前进。小姑娘的盐灵光团突然扑过去,与邪团缠在一起,绿光与黑光在空中拉扯,盐灵的光团被染黑了大半,小姑娘的脸色也白得像纸:“盐灵快撑不住了!快用同心镜!”
谢明砚抓起同心镜,往骨血邪的方向照——镜面的暖光扫过,邪团瞬间发出“滋啦”的惨叫,黑烟冒个不停,可盐骨老怪的拐杖突然挡住镜面:“想照我?没那么容易!”他往拐杖上吐了口黑血,拐杖瞬间变长,缠住同心镜的镜柄,想把镜子抢过去。
腾格尔的套马杆突然甩过来,缠住拐杖的中段,猛地往回拽:“俺们三族的东西,你也敢抢!”蒙族骑兵们举着马刀围过来,刀光映着月光,直往盐骨老怪的黑袍劈。老怪被逼得后退两步,却突然冷笑:“你们以为人多就能赢?看看你们身后!”
众人回头,只见望胡坡的盐场、田埂、盐脉源头,都飘起了淡黑的邪气——是盐骨老怪之前撒下的盐骨粉,此刻全被激活,正往共耘碑的方向聚,要形成“万骨邪阵”,把三族的人全困在里面!
“不好!百姓们还在盐场!”老周往坡下跑,刚跑两步就被邪气缠住脚踝,疼得他倒在地上,“这邪气……会吸人的力气!”
盐骨老怪笑得更疯了:“现在知道怕了?等万骨邪阵成了,你们都会变成我的盐骨粉!”他拐杖往同心镜上砸,镜面被震得裂开道缝,暖光也弱了些。
谢明砚突然想起耶律珠的话:“同心镜的力量,不在镜,在人,三族同心的心意,才是最强的光。”他举起镜子,往三族百姓的方向喊:“大家别怕!邪祟怕咱们的心意!一起喊‘三族同心’,用咱们的念力,激活同心镜!”
围在盐场的盐工们、蒙族百姓、漠北汉子,虽然被邪气缠得难受,却还是齐声喊:“三族同心!护我望胡坡!”喊声震得邪气晃了晃,同心镜的暖光瞬间暴涨,镜面上的三族图案也亮了起来,像三颗小太阳,往盐骨老怪和骨血邪照去。
“不——!”盐骨老怪惨叫着后退,黑袍被镜光烧得冒烟,骨血邪也在镜光里慢慢化成白汽,散在空气中。他看着越来越亮的同心镜,又看了看围上来的三族百姓,突然往暗门里退:“我还会回来的!只要盐脉本源还在,我就不会放弃!”
可这次,三族的人没给他逃跑的机会。铁蛋的盐铁盾挡住暗门,腾格尔的套马杆缠住他的腰,阿鸦的银镯往他的拐杖上按,谢明砚举着同心镜,镜光直直照在他的黑袍上——黑袍瞬间燃起暖光,盐骨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