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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抄出来的金银时,老爷子倒是没有展露出浓厚的兴趣,原因无他——进不了自家库房。
不过,到最后在那天津卫巧遇那曾治过肃宁县令马朝卿的郎中王宝贵时,老爷子先是陷入回忆之色,然后脸庞又极明显的黯淡了一下。
问及原因,也是怎么也不愿意对陆斌讲来。
期间,倒是可怜的老父亲陆松差人来报过一回,说是今日朝会闹的凶,怕短暂归不得家,要家里老小不必等待。
这直接让老爷子从那份黯淡里闪了出来,极不讲理的恼火起来,多半有预谋等陆松同志回来之后,就把邪火撒他身上。
陆斌讲述完了自身经历,而后便是开始商谈后续开展嘉华的事宜。
这回却轮到陆斌在听,两位老爷子在聊。
两位老爷子商谈着如今朝堂上势力分别,臆测着接下来将会有几家需去提前跑上一趟。
剖析人心浮动,利益指向这一块时,陆斌听的是如痴如醉,自己如今最不足的地方,就是此处,而自家老爷子跟袁老爷子几十年人世沉浮,正是此道高手。
他们太知道人在各种情况下最迫切的想法了。
但陆斌心中也有个清晰的感受,袁先生且不论,自家老爷子,自己虽也看不出深浅,却离杨廷和有着较为明显的差距。
想起杨廷和,那个似乎永远稳坐钓鱼台的老人,大多时候,陆斌都在想一个问题,那老头怎么做到的?
他就在那儿杵着,却似乎总能做到随手拨弄他人命运,而后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一面发展。
两位老爷子之间的对谈,要持续很久,这种事情,他们拥有足够的耐心,去敲定好每一个细节。
而这段短暂的数日时间,也许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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