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怂?”方强觉得王老汉是在鬼扯,陆斌这小子可是见惯了血的,最残酷的同族相杀这种事,他能睁着眼睛拍着手看,甚至还搞得像是什么娱乐节目一样请人来看,这种人怂?他怂在哪里?
可王贵根却不愿意多说了,似乎这个话题比较让他气愤,除了最主要的工作之外,再不愿多谈及半分。
“你不要听老王胡咧咧,整个营里就属我陆斌最厉害,乃是一等一的好男儿,有目共睹,做不得假的玩意儿。”
“吹牛!孟队长说这话我还信一些,你说这个,那还是算了吧,你年纪小的,老王头儿恨不得能当你爷爷辈的。”
“你小子,少胡扯啊!我特么跟老八那厮乃是一个辈分,这小子跟老八家两儿子厮混一块,你这般讲,可是平白把老子涨了一个辈分!”
“这还不好?”
“这当然不好,我家大闺女还惦记他家大小子呢!这要让我大闺女晓得了,下会你进医署那头疗伤,我闺女能把烫熟的刀子杵进你伤口里消毒你信不?”
方强额头上瞬间出了一片冷汗“信!信!可不敢胡乱说了。”
“哟!老王头儿,小芳姐跟常平俩准备啥时候订婚?”
“订个屁的婚!我家那傻妮子,认准的那常安,哪儿是什么过日子的人?”说着王贵根还幽怨的瞅了一眼陆斌“那小子就是个不顾家的,给你小子后面算账写文书,跟芸娘那妮儿都一门心思扑在城吏司那档子事上,可怜我家这妮子也是个倒霉的,也不知是挨了谁的忽悠,竟也要做个要强的,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之类的我不懂的话,一天天操着刀子却做个裁缝皮肉的活阎王,唉!早晓得是这么个结果,就不该贪那每个月多发的几角碎银子,去小王神医那儿学个药理上的事情,做个女菩萨,老汉我那老婆挑女婿也已经挑花了眼了都。”
“招娣姊妹俩现如今就这么招人稀罕?”
“可不是!那名号整个京城都有人晓得,我家老娘亲住京城抵墙边上深巷子里,一般都不怎么出来走动,却不知道从那儿打听的消息,晓得两女菩萨在咱军里做救死扶伤的事情,就非要我去问清楚人家可有什么意中人,家里长辈住在哪里,恨不得她老人家现在就要出马,去代我提亲去了。”方强忍不住开口道。
“呵!你小子,也别总拿你那老娘当挡箭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次训练都是,平日里跑个十几里地就要哭爹喊娘的玩意儿,全都瞅准了营里军医排的时间,算准了姊妹两在营里待的时间,哪一日要事这姊妹两做军职,那一个个都要把自己跑死在山上,对练的时候,那是恨不得掏真刀子捅自己两下,都要给自己送两姑娘哪儿得一个照顾,嗬!忒!丢人!”王贵根毫不留情的揭露其短。
山间行路,类似的嘈杂比比皆是,连绵不休,远远传开。
而且陆斌特意做了安排,一个个行路前后左右,散乱前行, 或垮或塌,全无军姿可言。
本以为,无整齐军容军貌的队伍,再怎样,也是拖累时间,不便前行的,谁曾想,只是闲谈之间,那玉泉山山寨的们,却已经近在眼前。
阔绰的寨子门杵在山岭之间,其实颇为显眼。
而他们这帮傻子在建寨的时候,还特意选了山间开阔地,实在是没有半点土匪山贼们贪生怕死的精神。
然而有一点却不得不去叹服于这般惯会享受的贼子们。
他们为了所谓的阔绰,门面,将整个寨子建的如同一间寺庙一般,全然要用那青砖石板造的寨。
在用漆泼上的寨子门,也用了朱红的料,好不鲜艳。
要不是上书的玉泉寨三个字晃眼的狠,陆斌差点要着老孟拿几炷香来再进去。
“寨子里守夜的!把门寨开开!”
“谁?!说!”
“我!你家大王!玉泉大王!”
“大当家?你们不是去黄沙村了吗?”
“别提了!吃了败仗损了两三百人,实在是丢人!”
“损兵折将?”一人忍不住出来望一眼,却不是开了门,而是从墙头上伸出头来,朝着下面张望。
底下火把连了一片,虽然零零散散站着,却没有
守夜的明显是个老贼,不似家仆这种只是身材壮硕而无经历的人,保有了最基本的警惕之心。
看见这一幕,陆斌心陡然一提。
面皮子虽然不动,嘴里的闲言却悄然改变。
“王贵根,去叫火枪队的人来十个拿藤牌的,顶到前边去,待会儿估计要打起来,凑最前边近老孟的那几个年轻的有可能反应不及时,而且待会儿若是要强攻,老孟手头上那点儿东西用处最大,你们要给老孟撑出来施展的空间。”
“好,我这就去办。”
陆斌犹豫片刻,又忍不住说道“王叔,你如果发现不好顶,千万记得拉着前排的往后缩,前头几个年轻我怕他们上头,你们几个老的,也不能硬往里打。”
“我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