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要不是头部被轰碎掉了,就会有怪物把这具躯体拖到暗处修复,修复过后的身体将产生畸变,主要就是毛发和生殖器全无。
如果我还是个人,我应该会很难过吧,我这算是男的还是女的呢?这也许连动物都不算了吧?哪有这样的动物呢?
呕——可不可以让我速死!”
过了很久,强烈的恶心终于稍有缓和之后,郝帅旗已经生无可恋,如果此时他有一个形象的话,大概是一个双目空洞,胡子拉碴的消瘦男子。
“这真是生不如死啊,我就如同一颗纯洁的心灵,被囚禁在这无间地狱。
我难道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有这样的报应?”
郝帅旗回忆起自己的过往,那些个学校和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岁月,似乎也没有多大的过错。
校园里的他,极度叛逆,脾气也不算好,打架骂人都是常有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他坐在教室,一男同学出于调皮,在讲台上模仿老师投掷粉笔提醒学生的样子。
被投中的同学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源于这男同学是出了名的混混。
郝帅旗此时听完课正困,张大嘴巴打着哈欠,刚好被一粉笔投入嘴中,那男同学不仅不道歉,还原地捧腹大笑。
对方是小混混,一般人惹不起呢。
“就你是混混?我不比你混得狠些?”
郝帅旗抄起凳子砸去,趁着对手蒙圈之际,一顿拳脚教对方好好做了一回人。
可混混之所以校园里令人害怕,不是因为其个人武力多强,而是这帮家伙喜欢结党。
中午时分,学生们吃饭回来,便见十几人围住郝帅旗打,人满为患,在外圈的人挤不进去,伸着羽毛球拍子也往前够着打。
一时间,整个教学楼都站满了人,看着郝帅旗身陷重围。
但郝帅旗似乎天生就会打架,双手护着头部,不断游走,也完全没有丝毫惧色,一人独斗人群。
在老师的劝解下,人们才散场,郝帅旗白色衬衫上全是脚板印,而对方有二人,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状。
当晚,校门口又斗,这时候郝帅旗把一家奶茶店的扫把棍抢来,一顿猛打猛冲,打翻一人后,对面虚火,呈现出一人追着十几个人打的画面,可谓一战成名。
这样一来,每次打打杀杀的事情,同学好友等便都来喊郝帅旗助拳,他自己似乎也很喜欢斗殴时候的热血沸腾,自己的理论就是:
“如果这个国家的少年都不打架了,那么这样的国家就完全没有血性了,全是一堆软骨头!”
这个理论当然扯淡,但许多年轻人倒是很认可这套原则。因为叱咤风云的郝帅旗,丁洁的学生时代过得岁月静好,使她一度觉得身边的所有都是好人。
但郝帅旗绝对不是一个善恶不分的魔童,曾经有一次,郝帅旗的一好友约他去助拳,郝帅旗当仁不让,但到了校门口堵住对方后,他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出手。
“哈?咱们兄弟伙,忙都不帮了?”
“兄弟归兄弟,但这事儿我不干,这哥们天生小儿麻痹症,路都走不稳当,你为什么要搞他?”
这人笑了笑道:
“这家伙骂我。”
“为什么要骂你?”
“我说他痴呆,他竟然敢日决我。”
“那你是活该,别人没吃你家大米,轮不到你说人家。”
“怎么?你的意思?你装清高?打伤了我负责,你怕什么?”
“我绝不怕担责任。”
“那是?想当好学生了?”
郝帅旗摇了摇头道:
“我这种学习不好的人,好学生不可能了,甚至作为学生我也不合格,但我始终坚持,我得是一个人。”
后来早早出了社会,也是以脾气不好着称,但总体上坚持原则、做事认真的他,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老板只是劝解他,对其培养却不少。
“所以?我还是人吗?人怎么能如此残暴呢?这些事情,不是我想做的啊!”
想要哭泣,却没有身体可以哭,此间的痛苦,也只有被囚禁在躯壳内的灵魂能理解。
崩溃之下,却无法用肢体来发泄,郝帅旗现在无比渴望的事情,就是死亡。
当下,又有了一个机会。
郝帅旗察觉到身边的丧尸越来越多,而几次向着城外的试探也让他知道,军队其实并未走远。
尸潮集结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进攻。
在进攻之前,身体抢到了一截断裂的活人手臂,无疑就是吃掉,郝帅旗那种想要速死的心情越发强烈,他想要迫不及待地看着这具躯壳奔向死亡。
到了夜晚,进攻终于开始了,郝帅旗左右看着,发现那些丧尸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对着军队的据点就是一阵狂奔,漫山遍野,令人惊叹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