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我没死吗?”
此时是清晨,雾气正浓,一只丧尸从河边爬起,这是一片极为偏僻的水域,两侧都是山峦和树林,似乎没有什么人居住,一阵阵不知名的动物鸣叫衬托着一股寂静。
“我这是咋啦?我不是被丧尸咬了吗?我记得,在桥上,姐姐,关祺还有……”
丧尸面部还能看出些许人类的特征,在其脸上,渴望的表情看起来极度恐怖,嘴角邪恶笑容如同最饥渴的杀人魔。
“怎么回事儿?我……还活着?我是谁?我为什么没死?”
丧尸内心中被囚禁的那一部分,回忆起来自己名叫郝帅旗,与亲朋好友一起逃出椿城时,自己被丧尸咬中,绝望地从桥上跳下万丈深渊,可为何自己仍然能感觉到自己意识的存在。
“这种感觉确确实实存在,我能感觉到我自己仍然存在于这具躯体里,我?难道说?我是天选之人?我被咬了却没有被感染,我是免疫的……”
想到这里,郝帅旗十分高兴,忍不住在心中大笑了起来,但过了几秒后,他却发现了不对劲。
“咦?我能看见自己,但……我好像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郝帅旗努力地控制自己,想要行走起来,但这种感觉却好似想要用意念控制水杯移动,十分无力。
“应该是在水里泡久了,我缓缓,说起来?我跳下来多久了?”
郝帅旗努力地回忆一些东西,发现记忆十分清晰,自己确实还“活”着。
“嗯?等一下,我的身体动起来了!太好了!”
郝帅旗开始沿着河道行走,似乎也没有什么目的,但走了没两步,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这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是这具躯体自己在行走!”
这种感觉就好像坐在摩的师傅的身后,摩托在动,但与自己的控制毫无关系,它只是在自己移动着。
身体左右观望时,透过河水的倒影,郝帅旗看到了自己的脸部,十足的恐怖,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笑容,他被惊呆了,无限的痛苦涌了出来。
“我?我还是被感染了,这……这明明是感染者的脸部!可?可为什么我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重复的话语没有人能听见,但其中的痛苦却将郝帅旗笼罩。
“喂!你这是要去哪儿?”
身体不受控制地沿着河道行走,郝帅旗尝试抢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似意念移物,毫无作用。
“呼——也许是我太累了,等我休息一番之后再试试。”
确实能感受到极度的疲惫,郝帅旗在心中尝试放松休息,坠下深渊之后,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久的时间,沿途的漂泊似乎还是留下了很多痕迹,令他感觉到了疼痛和困倦。
“要不先睡一觉吧?睡醒了也许就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了。”
尝试一番之后,郝平安再次失望了。
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那种闭不上眼睛的感觉十分难受,更别说睡觉了。
“算了,由着他去吧。”
尝试了很多次依旧无果,郝帅旗干脆摆烂了,就像搭乘某种载具一般,任由其带着自己去向远方。
“你别说,这个地方好像还挺美的,怪物很可能还没到这里,说起来,我们当时是走到哪儿来着?想不起来了。”
尝试与自己对话,郝帅旗完全回忆起当时自己被撕咬的感受。
“真疼!疼死我了! 不过那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我这是漂流了多远?这里倒是没有怪物的样子。”
突然,那具无法控制的躯体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随后是“呃、呃、呃”的低语,郝帅旗被吓了一大跳,但无法做出反应。
“什么鬼?叫个什么?万一把怪物引来了怎么办?”
这一嗓子似乎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并没有丧尸被吸引过来,只是这莫名其妙的反应令郝平安很是惶恐,他又开始暗暗发力,想要尽快用意念移动那桌上的水杯,夺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
“这他妈得赶紧逃,再这么发癫的话万一引来怪物了可就要被活活撕成渣渣了!”
可水中捞月,用尽意念之力仍不可得,不过好在躯体似乎安静了很多,郝平安感觉到很累,于是任由躯体去漫游,自己不去管了。
“随意吧,我实在太累了些,这算是什么?植物人康复后暂时没办法控制自己吗?管他的,慢慢地会好的。”
控制不了头部的转动,故而大部分时间里,郝帅旗的视角只能看到正前方。
这里的河道很宽,草地看上去很是柔软,但踩在上的触感他却感受不到,甚至地心引力带来的踏实感也没有办法接收。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具钢铁高达里面,一种奇特的失重感,就好像是……还在水里一样。”
想到这里,郝帅旗稍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