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回头一看,看见站立一旁的阿卜,于是立马喊起白不艺,指了指阿卜道:
“阿卜好像找你有事,你们同辈人,可以多聊聊。”
“好。”
白不艺尽力止住哭泣,李圣龙走到阿卜面前。
“团长,打扰你们了,我刚到,见你们还在说话,便等着了。”
“没事的,小伙子,有什么事情?”
“哦哦,团长,我和白不艺说说话。”
“哦,行,你去吧,好好安慰一下,我老了,说教得很,很是油腻,还是你们同龄人好使一些。”
“团长说笑了呢。”
阿卜见了白不艺,欲言又止,似乎是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要说啥子?说嘛,木桩桩一样在我前头站到起搞么子?”
“哦,呃……你还好吧?”
“我?好不好?我要咋个才算好?”
阿卜呼了一口气,苦笑道:
“嗯……我知道呢,兄弟姐妹都没了,难受的呢,我也一样,不过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哭,保重好身体。”
白不艺皱眉道:“我十多年没哭过咯,攒到一起哭多哭一哈怎么了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对于白不艺突然崩溃哭出来,阿卜是非常理解的,这时候他也明白了,白不艺多年面如平湖,其实心里已经如同凌迟之刑,能发泄出来,是谢天谢地的好事。
而白不艺也似乎尝到了哭泣带来的前所未有的释放,于是一到心头浮现起难过,便号啕大哭,这也无可厚非,就如三日不睡觉之人沾到了枕头,高低也要睡个快活,十几年没哭过的白不艺,把这么多年憋住的眼泪补上,毫无任何问题。
“白不艺,以后怎么办你?”
“补了一半的兵给我,都是山河南省的,与之前基本全都知根知底比,现在的士兵我都不认识,配合起来难很多。”
“我也是啊,补了一些山河北的给我,我说话都不太听得懂。”
“哦。”
见白不艺还是泪眼婆娑,阿卜试探性地也坐上了车,白不艺也没什么反应。
“白不艺啊,要我说,我们要不然朋友的不做了?”
白不艺听到这句话,有些懵,不过确实也止住了哭声。
“你啥子意思?”
“我的意思是,做我女朋友的吗?”
“嗯?你是在对我表白吗?”
“算是……是的!”
“你脑子被炸弹震坏了?”
阿卜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似乎不太合适,但同样的丧失队友之痛,使得其强烈地感觉到了人生短暂,很多事情如果不马上说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好的嘛,不过……我很害怕,我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你的士兵,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猛士,最后呢?不都死的死伤的伤?我现在感觉时间不够用,也感叹人生无常,我想立马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到你有时候一点空气都给不到脑子里。”
白不艺头一歪道:“嗯?什么时候开始嘞?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
“噗——不是这个意思了!我没想这个!”
阿卜瞬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你们说的喜欢不就是这种嘛?玛莎和郝平安他俩就总是互相啃啊啃啊!”
阿卜苦笑地摇了摇头道:
“我说我从没想过这些你能信我吗?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
“呵呵,你别以为我瓜,我听过我手下那些男兵聊天的,这些都是骗女孩的话。”
“我没有!我发誓,我要是对你有过歪想法,我明天就战死……”
白不艺一把捂住阿卜的嘴,大喊:“蠢货!我信你还不成,别瞎说话!”
白不艺借势推开了阿卜,连忙把手抽回,后退了两步。
“呃……你难道真的一点感觉对我都没有的吗?”
白不艺努力回忆了一番,似乎自己看到阿卜和看到鲁鲁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但想了一会儿,她问了一个问题。
“阿卜,你怕死吗?”
“嗯?怕也不怕吧,我怕死得窝囊,但如平安兄弟那般死得壮烈,倒也是不怕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其实不太能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只是,我爱我老汉、爷爷、干妈、郝平安、玛莎、鲁鲁……但好像我爱之人,基本都死了。好像某种诅咒一般……”
“这个……话不能这么说吧?这都末世了,这些事情哪能怪你?”
“说不好吧,不过坦白地说,我也蛮喜欢你的,说是一种爱也不过分,毕竟一起各种生死之交一起过来的嘛。”
听到这里,直憨憨的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