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石樵闻言微微一怔,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料到陈序会突然问起这个,他沉吟片刻,还是如实答道:“老夫在炼器院时,主要负责中下品法器的修复,偶尔也会帮忙锻造些简单的机关部件,每年能领到三十枚养魂丹。”
陈序听后,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即温和地解释道:“古师兄也知道,北域地界不比天云道宗腹地,修炼资源本就紧张,不少部族连修士的修炼的丹药都凑不齐,师兄肯赏脸来星辰峰相助,我自然不能怠慢,更不能让师兄受了委屈,毕竟师兄是带着真本事来帮我们的,若是连基本的供奉都比不上天机峰,传出去反倒显得我不懂事,也对不起师兄的辛苦。”
这番话既点出了北域资源的匮乏,又委婉地表达了对古石樵的重视,没有刻意讨好,却让古石樵心中颇感熨帖,他刚想开口说“不必如此”,陈序便接着说道:“若是师兄肯留在星辰峰,帮我们完成核心机匣的制作,我给师兄的供奉,定为每年一百枚养魂丹,若是师兄还有其他需求,尽可开口,只要星辰峰有,定然不会亏待师兄。”
“一百枚养魂丹?”古石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他在天机峰待了几十年,最高时每年也不过三十枚养魂丹,陈序给出的供奉,竟是天机峰的三倍还多。
他连忙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不安:“陈宗主,这实在太多了,老夫只有通灵境后期修为,连天元境都没到,手艺也只够制作中下品法器,平日里修复的多是些普通机关,实在当不起这么高的供奉啊。”
陈序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古师兄不必过谦,我请师兄来,并非要师兄制作什么宝器宝甲,只是要做几样机匣,这机匣虽算不上顶尖法器,却对精度和手法要求极高,尤其是内部的联动机括,差一丝一毫都不行。师兄在炼器院多年,修复过那么多机关法器,对精密部件的把控远超常人,对付这些机匣,再合适不过了。”
古石樵心中的疑惑更甚,什么样的机匣,需要如此高的供奉?难道比天机峰那些中品法器的核心部件还要复杂?
压下心中的好奇,古石樵带着疑惑说道:“既然陈宗主这么说,老夫自然不敢推辞,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老夫能力有限,没能做出让陈宗主满意的机匣,还望不要见怪。”
“无妨,”陈序笑着起身,“师兄先看看图纸便知这机匣的门道,若是师兄觉得实在做不了,我们再另想办法也不迟。”
接着众人一起来到侧室,侧室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石桌,上面铺着柔软的绒布,陈序从储物袋中取出机匣图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在绒布上:“这便是要做的机匣图纸,师兄请看。”
古石樵俯身凑近图纸,起初还带着几分随意,目光只是快速扫过整体结构,可越往下看,他的眼神越亮,眉头也渐渐拧紧,到最后,他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颤抖,手指轻轻拂过图纸上的线条,口中喃喃道:“这机匣竟是完全不依靠灵力推动,全靠内部机括联动?老夫炼器一百多年,见过的机关法器样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设计。”
图纸上那些精密的卡槽、联动的弹簧、控制射速的定速销,每一处都超出了他以往对机关法器的认知,尤其是机匣内部“无灵力传导槽”的设计,寻常机关法器多少需要灵力驱动,可这机匣完全靠机械结构运转,不仅要保证连续发射时的稳定性,还要控制误差在毫厘之间,简直是把机关术的精密发挥到了极致。
陈序站在一旁,看着古石樵专注的神情,笑着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你看这‘定速销’,需同时兼具极高的硬度与韧性,发射时要精准卡入机括卡槽,误差不能超过毫厘,否则就会卡顿,还有这‘缓冲簧’,要承受连珠发射时的高频冲击,每次回弹后都得恢复原状,回弹率必须稳定在九成以上,不然射速就会越来越慢,另外还有‘灵力锁扣’,虽不用传导灵力,却要在机匣闭合时严丝合缝,隔绝外部的沙尘与湿气,防止内部部件生锈损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三样便是最核心的部件,此前商松、符宣他们试过用黑铜、赤金锻造,甚至用了赤乌金,可要么是硬度够了却脆易断,要么是韧性足了却易变形,始终差着火候,师兄经验丰富,看看能不能想出解决的法子。”
古石樵的目光在那三处部件的图纸上停留了许久,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轻叩,脑中已经开始飞速盘算材料的搭配:“定速销要硬韧兼具,寻常金属确实不行,赤乌金倒是够硬,可性子太刚直,缺少韧性,怕是发射几次就会崩裂,玄金韧性好,却又偏软,承受不住高频冲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磨变形。”
他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看向陈序,问道:“宗主手中可有‘精髓铁’或‘银尘砂’?若是以这两种矿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