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我们这个小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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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低头去看她——莉娅的小脸陷在枕头里，睫毛还轻轻颤着，像两只累极了的蝶，她无意识地往我怀里又拱了拱，鼻尖蹭到我锁骨，呼吸带着一点火锅的味道。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今晚她在步行街里蹦跶的模样：看见糖画就走不动道，举着兔子形状的糖片冲我们回头笑，眼里盛着整条街的灯火。原来所有的光，最后都熄进了她的梦里。

    车外，夜正悄悄起风，风掠过车顶，发出低沉的“呜——”，像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吹号角。

    我伸手把莉娅的胳膊往被子里塞，却摸到她掌心还攥着一小块什么东西——接着微弱的灯光摊开来看，是赵梦琪买给她的“星空糖”，糖纸闪着碎银般的亮粉。

    大概她舍不得吃，一路握在手里，握到体温都把它捂得有些发软。

    我把糖重新包回去，轻轻搁在枕边的收纳网兜里，让她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

    “这么大了还吃糖。”我笑着说道。

    黑暗里，房车微微晃动，像一艘泊在夜色里的船，二层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玲儿在翻身，赵梦琪小声说了句梦话，含混不清，却带着笑。

    我仰头望，透过天窗，银河像被谁打翻的牛乳，浓浓淡淡地泼溅满天。几颗流星斜斜划过，亮得几乎能听见“嗤啦”一声，把夜空烫出细小的口子。

    我忽然想起玲儿今晚在步行街尽头对我说的那句“以后我们要去更远的地方”，此刻她的呼吸就在头顶，像一句兑现了一半的承诺。

    莉娅又咕哝一声，把腿搭到我腰上，热乎乎的小脚丫贴着我的皮肤。

    我侧过身，让她的额头抵在我下巴，听见她梦里极轻极轻地喊了一声“老公”。

    那两个字像两粒热炭，落在心口，烫得我眼眶发热，我悄悄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又拢了拢，仿佛这样就能替她挡住所有未来可能落下的雨。

    风停了，草丛上虫声开始此起彼伏，像谁在黑暗里调试一支看不见的乐队。

    我盯着天窗边缘那圈铝合金轨道，看星光在上面积成一层淡白的霜。

    忽然想起后备箱里还有一袋今天没来得及放的仙女棒，是赵梦琪偷偷买的，说等莉娅结婚那天给她一个“移动的烟花”。

    我默默在心里记下怀里的莉娅忽然打了个小呼噜，像奶猫用爪子拨了一下琴弦。

    我忍不住低头，在她嘴唇上落一个极轻的吻，尝到一点糖霜的甜，还有草原夜露的凉。

    星光在天窗上缓缓西沉，像一场无声的潮汐。我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莉娅的呼吸渐渐同频——咚——嘶——咚——嘶——仿佛我们正一起变成同一颗行星，在看不见轨道上缓缓前行。

    而车顶的风，虫鸣，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行车灯光，都成了宇宙里温柔的背景噪声，替我们守着这个小小的、移动的、却足以容纳所有未来的家。

    就在睡意即将漫上来时，我迷迷糊糊地想：等明早太阳爬上挡风玻璃，第一缕光一定会先落在莉娅的睫毛上，把她叫醒。

    而我会在她睁眼那一刻，把今晚偷藏的星空糖剥开，递到她手心，然后对她说——“早安，小船长。新的航线，已经在我们脚下展开了。”

    第二天，太阳如期而至，金色的阳光透过房车的天窗洒在车厢内。

    我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莉娅还在我怀中睡得正香。她的呼吸轻柔而平稳，小手却不知何时放到了我的裤裆里。

    我哭笑不得，这个小家伙，真是个不省心的“小色女”。我轻轻地把她的手拿了出来，生怕惊醒了她。她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吵醒她。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后，我感到神清气爽，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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